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完全不为自己异能植物的亲近而感到奇怪或不安。倒是我有些尴尬,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毕竟,毕竟——我的青色幼苗可不像他的那些植物那样温和,它的“尝试”有时会让人头疼。
可即便如此,那个男生的冷静和从容,仿佛也给了我一种奇妙的安定感。无论青色幼苗怎样“捣乱”,他似乎都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这是一种可控的互动。这样的人,不是让我感到奇怪,而是让我不知不觉地安心了下来。
我记得那天,我站在训练场的边缘,看着幼苗那几乎不知疲倦的探索。它的枝叶缠绕在那片藤蔓上,似乎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走过去,低头看着它那几乎变得像个“贪吃鬼”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吃吗?”
那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看着青色幼苗毫不犹豫地去“啃咬”那片藤蔓,它似乎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枝叶摇摆得愉悦又满足。我有些无奈,又觉得自己有些傻——它怎么会回答我呢?
然而,正当我开始自嘲的时候,幼苗的反应出乎意料。它的枝叶突然轻轻一抖,仿佛是对我提问的一种回应。我愣了愣,差点笑出声来。它就像是个孩子,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尝试和我沟通,虽然没有语言,但它的表现却让我觉得它的“回应”充满了某种亲切感。
“你真是个小傻瓜。”我轻声说道,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这种不经意的互动,让我不禁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暖意。
尽管它无法真正回应我,但它的行为似乎告诉我,它不仅仅是一个植物,而是有着某种自己理解的世界。也许它真的像个孩子,虽然无法言语,但却以它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中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我轻轻拍拍它的枝干,低声说道:“吃饱了吗?别吃太多啊,别伤了自己。”虽然知道它不会理解,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对它说些话。这种“关心”的感觉,居然让我有些依赖。
我记得有一次训练结束后,疲惫的我靠在墙边,随手抓了一把水瓶喝了口水。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汗水味和青草香,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那个安静的男生。他正静静地站在远处,眼神淡然地看着那些已经消失在树藤中的植物。我忽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那些枝叶被咬了,疼吗?”
他的眼睛似乎在那一刻轻微闪了闪,接着他转过头,淡淡一笑,仿佛早已习惯了我突然的问话。他的笑容温和而平静,像是回应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似的。“植物没有感觉。”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低沉,给人一种安抚的感觉,“它们只是按照本能生长,像我控制它们一样,它们也只会自然反应。”
我愣了愣,心里有些不太明白,又有些释然。的确,植物和人不同,它们没有痛觉、没有情感,它们生长是为了适应环境、完成自己的生命轨迹。它们也许并不需要感知“疼痛”,像是机器一样,安静地运转。但又感觉它们比机器要更为复杂,更有生命的韵律。
“那你不怕它们被伤害?”我继续问。
他轻轻摇了摇头,“它们会自我修复。”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重新低头整理手中的植物,仿佛又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
我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或许他的植物与我的战斗植物完全不同,但那种默契、那种相互之间的理解,似乎是共通的。我笑了笑,轻声说:“你挺懂它们的。”
他说:“我不过是它们的引路人而已。”
听着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每个人或许都像是植物的引路人一样,在自己的世界中尽力为彼此提供帮助,不管是战斗,还是生长,还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