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在陆家村时问过崔锐,若是奴才没有规矩该如何,崔锐说,乱棍打死。
刚刚崔锐也说,若是有谁不敬她,只要与他说,他便不会再让她留在东宫。
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不敬她就等于不敬太子,她如今惩罚这女子,也是在维护太子的面子。
陆小桃为自己想了一番理由,更加理所当然起来。
亭外的文蓝因此话眸中充溢着讽刺之笑,藏在袖中的指节发出清脆响动,紧接着,便被棠华用力推搡了一下:
“姑娘在与你说话,你这是什么表情?姑娘心善决定放了你,而你却作这副样子,一会儿我就去与太子禀告,说你这个贱婢不知好歹,把自己当成东宫的主子。”
文蓝用力地揪着身侧的衣衫,只觉恨意漫上了她的心头,她冷笑想着:简直是给脸不要脸,若是告到太子处还好了,她倒要让她们看看,太子会偏袒谁。
可太子刚刚入宫去了,所以这些人才敢在东宫作威作福。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若她此时逞强,必定会遭受到这些人更为强烈的报复。
想到此,文蓝不耐地上前几步,走到陆小桃面前再次福了福身:
“奴婢知错了,奴婢刚刚只是因着姑娘的心善而不知所措而已。奴婢感念姑娘的心胸宽广,此等恩情,若姑娘有用的到奴婢的地方,奴婢定当义不容辞。”
她以为自己已做了大让步,可她话中不情不愿之意在场之人都听的分明。
一直伺候在陆小桃身前的秀文,没忍住瞧了眼她:
“真是个心比天高的丫头,主子用的到你是你的福份,届时真要你做什么不过一句吩咐的事,难不成没有恩情,你还要抗命不成?”
眼见着女子身子摇摇晃晃地颤抖着,秀文又给陆小桃斟了碗茶,轻笑开口:
“姑娘,您就是太心善了,这奴婢之举别说是放在规矩森严的东宫,便是任何一个府中都得被发卖杖责,而您却仁慈地放过她。
但凡这奴婢懂些进退,有些良心,便应该在此地叩首姑娘的大恩大德,她却如此轻飘飘地揭过去,知道的是奴婢,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
秀文说话刁钻且毒,陆小桃确实不知晓东宫和其他府中的规矩,但她毕竟刚来东宫,虽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也可只敢逞逞威风,再做其他她可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