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几乎年年都要来陆家村待个半年,日日都会去翠屏山上陪她,从不知晓翠屏山那片平坦的山坡竟然这般陡峭。
他唇角微翘,将两颗青桃收入袖中,柔声应道:“待回了京城,便将其栽种在院中,来年,你便无需如此辛苦地摘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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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点点头,本就是送给他的,他如何处置是他的事,只是还是多嘴地添了一句:“也好,那时,兴许我连孩子都有了。”
话说完,崔锐的眸光倏地紧锁着陆小桃,低声道:“是,桃树结桃,小桃怀子,双喜临门。”
想不到她的促狭之语又被他轻飘飘地回了来,这让陆小桃反而窘迫起来。
她眸子闪了闪,决定不与这个人待在一处,因为这个男人总是用最平静的言语说着最让人羞赧的话。
即便不应声,他的双眸扫来时亦能让人方寸大乱,莫名无措。
陆小桃准备去房里数数她的银钱,谁知刚转身,手臂已被男人抓住,跌入面前的胸膛中。
陆小桃并未挣扎,反而想起了她曾听过的艳文片段。
那男主人公亦是如此霸道,女子应对的策略是——
柔柔弱弱地靠在男子的肩膀上,手指一路轻轻点点向上攀爬,在男子俯身看过来时,垫起脚尖凑近他,印上一吻。
陆小桃只是想了想,并未如此做,有些事做多了反而过犹不及了。
她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未说话。
崔锐也没说话,一直这般轻拥着她。
良久,还是陆小桃忍不住开口:“崔锐,你刚刚在做饭,身上脏,如今你这样抱着我,弄的我的衣裳也要脏了。”
崔锐手臂顺势一松,立刻又将女子的腰肢紧紧拢住,薄唇轻动:“我赔给你,让我抱会儿。”
陆小桃立刻不动了,她身上这件衣裳已经穿了很多年了,她已经竭尽所能地保护着,还是不免泛出白来。
如今用一件新衣裳换件旧衣裳,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怀中女子乖巧柔顺的模样,让崔锐心间泛起了浅浅的涟漪。
如今这般抱着她似乎已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想,他心中一动,双手将她轻轻推开,眸光深凝着面前的女子:
“小桃,我想亲你。”
他这直白的言语让陆小桃微微一窘,她当然知道亲是什么意思,很多年前,她还亲过姜铭呢。
那时,她忙完农活之后,唯一的爱好便是去村头听回乡的读书人讲书。
有一次,他们描述男欢女爱活赛神仙,陆小桃懵懵懂懂,等说书先生讲完便去问何为是男欢女爱。
说书先生让她赶紧走,陆小桃当即不乐意了,便说:
“我早就知道了,县城里有一本书上面,画的就是男欢女爱。
男人在上面,女人在下面,也可以女人在上面,男人在下面,就像村里的野狗黏在一起,然后过一段日子,孩子就会出生,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而你还神神秘秘,矫情的要死,你这样的人在陆家村是赚不到银钱的。”
说书先生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陆小桃至今忘不了他的神色,红中带白,白中带窘,窘中带着恼羞成怒,义正言辞道:“大错特错,男欢女爱明明指的是男女相处时的开心之举,你那说的是不知羞耻之事,哪能放在嘴边。”
陆小桃似懂非懂,歪着头问:“何为开心之举?”
说书先生支支吾吾:“就……就是……”
最后被陆小桃缠的没法,敷衍了一句:“无非男子亲女子一下,女子亲男子一下……”
于是当天下午,陆小桃便亲了姜铭一下。
“姜铭哥哥,你开心吗?”
姜铭脖子上的颜色与那日的晚霞一模一样,即便他不说,从他喜不自胜的眉眼,陆小桃也知晓,姜铭是开心的。
陆小桃伸出手掌,往他面前一摊:“姜铭哥哥,既然你开心,你就给我点银钱吧,我快没钱吃饭了。”
姜铭将他身上所有的银钱都给了陆小桃,陆小桃看了看,竟然有一两银子,她小心翼翼地藏在自己的衣服里,打算以后嫁给姜铭时,做自己的嫁妆。
……
看着眼前面上与眼眶中染着同样晕红颜色的陆小桃,崔锐又凑近她一分,低声重复一遍:
“小桃,我可以亲你吗?”
陆小桃眨了眨双眸,瞳孔中慢慢现了几分清明。
她望着身前棱角分明的男人,这人五官的每一寸都藏着锋锐和冷意,自然是俊朗的,可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不是感叹于其刀削的五官,而是其淡薄不凡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