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极少数能够射到河底的箭矢，也只是斜着穿透了他身上的甲胄，并未伤及要害部位。

当刘聪从河水中艰难爬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然而此时此刻，他对于凤岐残兵已不再抱有丝毫怜悯之心，当即果断地下达命令道：“不必等待他们自行死亡，全军听令！即刻向谷内逐层推进，一个活口都不许放过！”

刘聪乃是从死战中活下的，七人所剩的这三英没一个不是狠人，随着他的军令一下，三千弓箭手，一轮一轮的箭矢就像是在开路一般，向山谷深处而去，凤岐残兵一排排的人倒下。

而刘聪自己带着一百人沿着箭雨扫过的山谷向前，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全都不留活口。

另一边，张德也遇到反向冲击，但都毫无作用，等到刘聪和张德会师，剩下不足百人的凤岐残兵全都向张德那边投降了。

因为刘聪这个杀神，已经杀红了眼，在他手下就没有一个活口。

要不是张德劝阻下来，整个凤岐残兵一个都不剩。

蒯龙带着幽允从潘奥山的西侧下山，见到仅剩下百人左右的凤岐残兵，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一问之下，才得知不只是凤岐王已经死掉，就连另一个他没想到的人也死了。

从刘聪那边冲出去的第一个挥舞长枪的人居然是蒯圣熙，而拼死想要劫持刘聪的那个人还真的是凤岐王。

蒯龙的眉头皱了起来，命人将这两人的尸体从山谷中找出。

清醒了一些的刘聪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两人如果是在之前的战争中死去还好，但在这么一个大好的围堵中死去，圣上要寻问的很多事就无法寻问了。

尤其是这两个人的身份极其特殊，其中一人乃是蒯龙名义上的生父，另一人则是尊贵无比的皇妃萨日的亲生父亲。刘聪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惊失色，慌忙双膝跪地，叩头请罪。

蒯龙从方才众人的讲述当中，已然洞悉了刘聪痛下杀手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