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风尘仆仆回到安宁村的张一举满脸落寞的迈进家门。
“你说什么?”张母正在做饭,听闻如此噩耗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并非儿子无能,而是有人作弊连累儿子被连坐。”张一举坐在门槛上痛哭,声音都带着沙哑:“我被禁考三次,再考举人只能等十二年后,儿子完了,彻底完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张母扔下手里的东西,抓着张一举在他背后狠狠打了好几下,眼泪也是不住的流:“你可知道这次为了让你赶考,家里借了多少银钱,枉费爹娘为你如此付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这以后可要怎么活啊。”
张一举颓败的低下头弯下腰,以前的傲气如今全然不见,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呜呜呜呜,我也不想啊,我给他们出盘缠,好吃好喝供给着,为何要如此害我。”
“那个杀千刀的,我定然要去找他好好理论,自己没本事为何连累我儿子。”
张母稍微一冷静,也就不舍得再怪自家儿子,抱住张一举继续大哭:“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以后可如何是好。”
“娘……”母子俩抱头痛哭,引来左右邻居趴在墙头去看是发生了什么,冷不丁看到那场面还莫名有些感动,感情丰富的妇人都不住跟着抹了下眼睛:“也不知这是咋了,看的我都想哭。”
不过眼泪还没落下,就被自家汉子从墙头拽下来,低声骂了一句:“你哭个屁,当真出了事,求到你头上,你还想再拿家里银子借出去。”
“你当时不是也同意嘛?”那妇人不乐意的顶了一句嘴,随后眼睛突然睁大:“不会没考中吧,那咱家银子他们得啥时候才能还。”
那汉子怕的也就是这个,当时借银子是寻思隔壁若是中了举人,会记恨他们不慷慨解囊的仇怨,可这没中,那岂不是有的拖,而且拖着拖着说不准就成了烂账。
都是地里刨食的,哪里舍得自家银子打水漂,可这次不中,那三年后呢,这么一想又有些犯难,又怕得罪人,又舍不得银子,着实是让人头疼。
张家愁云密布,都将那作弊的老秀才记恨的要死,倒是没有如李秀兰那般颠倒黑白连同楚潇一起记恨。
况且也确实跟楚潇没丁点关系,他最多也就是幸灾乐祸一下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