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城外十里长亭,一队人马正频频翘首往城门方向张望。
为首之人着一袭轻甲,身下是一匹皮毛顺滑光亮的白马,他显然更为期待,目光一直落在紧锁的端州城门上,未有片刻移开。
“将军,城门开了!”忽然身后有人激动喊道,“有一队车驾出来了,是不是几位公子他们?!”
姜涵文眯起眸子策马赶近,身后下属亦是跟着追上。
两列人马于半道上相遇。
姜怀之和秦怜香并排策马走在前方,是第一个看到姜涵文的。
“父亲。”姜怀之忙翻身下马,同他行礼。
姜涵文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问道:“绵绵呢?”
他离开小石村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绵绵,那时他几乎是死里逃生才赶到凉州。原以为姜怀临几个做哥哥的会照顾好绵绵,谁知道他才离开没几个月就收到姜怀临折了腿的消息,姜怀意又远走他方遍寻他的下落。
如今他们再度相聚,他却不知怎的生出点近乡情怯的意思来。
姜怀之扭头看向身后车驾,低声道:“绵绵在里面。”
姜涵文忙策马走近,眸子一落不落盯着垂落的帘子,一颗心紧紧悬吊在半空。
坐在马车里的姜绵绵一早就听清姜涵文的声音,她有些不可置信盯着帘子,仿佛想透过帘子看见外间的人。
“怎么了绵绵?”坐在她身侧的萧矜看出她异样,出声问道。
姜绵绵喉咙有些干涩,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外面好像是……父亲?”
他们已有快两年未见了,姜绵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并不敢确信。
直到姜怀临从队伍后赶上前来,停在车架前唤了声父亲,姜绵绵眸子猝然红了。
萧矜却是眼皮子跳了跳,最后一个姜家人也到了,他还真是不虚此行。
姜涵文看到姜怀临双腿康健,心头对他隐隐的担忧也放了下来,道:“怀之同我说你腿好全了时我还不信,只当你们兄弟两个为了宽我心故意诓我的。”
姜怀临微微一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劳父亲一直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