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执迷不悟!”崔衍气得拂袖,咬牙怒喝,“来人行刑!”
刹那间,行刑奴仆手持戒鞭上前,鞭梢在地上拖出沙沙声响,仿若死亡奏鸣。
崔知浩闭眼,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儿时庭院嬉戏、爹娘宠溺、兄弟并肩,还有时晚夏的一颦一笑。
待第一鞭呼啸落下,他闷哼出声,脊背却未曾弯下半分。
夜,浓稠如墨,清河崔氏的祠堂内,烛火被疾风吹得乱晃,光影幢幢,仿若狰狞鬼脸。
行刑的侍卫们身姿挺拔,面无表情,手中的鞭子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依律施刑。
故而每一鞭挥下都毫不留情,用尽全身力气,鞭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不过五鞭,崔知浩的额头便布满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清俊却此刻扭曲的脸庞滚落,浸湿了衣衫。
疼痛如毒蛇噬咬,他再也难以忍受,发出清哼之声,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狂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崔辙与崔衍并肩而立,望着受刑的侄儿,眼中满是无奈与痛心。
崔辙眉头紧锁,暗自叹息:淮安这孩子,平日看着机灵懂事,怎就在这事儿上如此执拗,只要他此刻松口,不脱离家族,何苦受这般折磨。
心中不忍作祟,他上前一步,大声规劝:“淮安,你现下反悔还来得及,莫要再逞强了!”
崔知浩痛得眼前发黑,却听闻叔父之言。
强撑着精神,咬牙回道:“多谢崔大人好意,草民心意已决,万望成全!”
那声音虽带着颤抖与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崔辙气得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这傻孩子,真要为那女子赔上一生?”
无奈地,他挥挥手,祖宗礼法森严,既已开刑,便不能中途而废,只能任由崔知浩自尝苦果,“接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