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是钱公子吗?怎么跟太傅一起去王家了?”
她小声对不言说道。
不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声提醒:“公子自有打算。”
碧桃了然,不再多说什么,假装没看见一般带着他们走了。
站在荣庆府门口的钱益均,也看到了碧桃一行人,他忿忿不平地摇摇头。
杨太傅见他面上有些不虞,便问:“益均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沉重。”
钱益均叹一口气,垂下眼眸回答:“方才见苏大人的婢女带着十几个仆役在街上,往沁园走去,想必是苏大人新采买了下人。”
杨太傅知道钱益均心里还在为苏玉将他赶出门而生气,可说到底,苏玉与他无亲无故,又对他有救命之恩,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他再纠结着不放,倒有些没意思了,于是杨太傅便沉下脸说道:
“苏玉为陛下做事尽心尽力,能有殊荣也是应该的,至于她将你赶出来......”
钱益均见杨太傅误会,连忙解释:“不,不,太傅,下官并非是在怪罪苏大人,况且苏大人对下官有救命之恩,不管苏大人如何对待下官,下官都不会多言半句。”
“那你方才所说......”
钱益均低下头,一脸难过:“下官只觉得自己无用,科举考得不如人,入朝为官为陛下做事也不如人,到如今已为官半载,不仅不能为母亲尽孝,反倒还需要她老人家不远万里来照顾自己,实在是,枉费了母亲辛苦栽培。”
说着说着,他抬起袖子开始抹眼泪。
杨太傅见他一片孝心,又如此真诚,便不疑有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丈夫立志高远,不在一时得失。你博闻强识,品德才能俱佳,能从寒门中脱颖而出,已是不易之事,不需与他人对比,迟早会出人头地。”
钱益均听言,忙拱手道谢:“下官谨记太傅所言,当时刻勉励自己,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