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展翼翔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方菲轻轻地问。

“没什么，我在和青春告别！”

走在回去的路上，二人久久没有说话。展翼翔为什么哭，方菲没有多问，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展翼翔哭泣，根本不是为了青春，是为了心中那个绿茵梦，那个不知还有多远，不知能不能实现的梦。

“展翼翔，我一直想对你说——”方菲忽然开口。

“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方菲话出口，脸已羞红。

展翼翔哦了一声，看着方菲，脸上既没有诧异，也没有惊喜。谁都不是傻子，展翼翔早就觉察出方菲对他有好感，只是谁都没有捅破，保持着一种微妙。

“我，我没想好。我想想再说吧。”

“死猪头，本小姐都这样了，都倒追你了，你还犹豫什么？是不是还在想着林涵那个妖精！”方菲杏眼圆睁。

“没有，我没有想，她早就成了过客，已经走远了。我是说，我们两个，现在太不确定了。你上了北大是天之骄女，可我还在为前途和理想迷茫。最初在一起的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方菲，我其实也喜欢你，但我现在一切都还说不清楚，等我一切清晰了，你还在原地，我一定去找你。”

“你可以以后考研去北大，我会在未名湖畔等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我也说不清楚——”展翼翔有些语无伦次。

“那就别说了，你知道我在想着你，等着你，你心里有个角落装着我就够了。”

方菲忽然搂着展翼翔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展翼翔瞬间大脑短路，方菲已跑远。

时日不长，展翼翔来到北京师范大学报道，正式成为北师大一名大一新生。

处理完开学初的琐杂事物，展翼翔正躺在宿舍床上发呆，同宿舍室友王增走了进来说：“展翼翔，楼外有一个靓妹找你。”

“谁呀？”

“不认得，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展翼翔走出宿舍出了楼门，看到一个高挑女孩，梳着马尾，戴着太阳帽，穿着粉红T恤，白色短裤，扛着一副网球拍。

“你找我？”

“对，我找你，你叫展翼翔吧？”

“你是——”展翼翔觉得这个女孩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你不记得啦，我们见过，我叫李紫焰，我爸叫李飞。”

“啊，你爸是李叔叔啊。”展翼翔隐约记得有次踢球李叔好像带着女儿去的，但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嗯，我爸让我来找你的，我今年也考到这所大学，出去走走。”

展翼翔跟着李紫焰漫步校园，不知不觉来到了网球场。

“会打网球吗？”李紫焰问。

“不会，看过。”

“我们打一会试试。我可是学过三年网球的。”李紫焰有些小得意地说。

展翼翔一琢磨，不会打还不会瞎打吗，也就同意了。

还别说，李紫焰打球还真是挺有范，动作潇洒漂亮，击球势大力沉。反观展翼翔，打球动作很飘忽，击球也不见有多大力量，但总是很恰到好处，与其说他是用拍击球，不如说他是用拍把球撩回，动作很轻柔，落点却很刁钻。

一会儿工夫，李紫焰就见汗了，但并没有占到多少优势，反而处处显得被动。

“停，休息一会儿！”李紫焰叫了停。

展翼翔笑笑，坐在了场边，李紫焰挨着他坐下。

“你学过网球吧。”

“没有，第一次打。”

“不可能，你打球很狡猾，肯定练过，力量不大，但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