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要如何遮拦得住?
他尚未说话,妇人已指着王盼弟骂道:“死女!你竟勾结外人,作出此等欺家灭祖之事来耶?”
王盼弟看看夜无眠,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慢慢意识到了什么,面色转得苍白了起来。
方才与父母对峙,她虽然总以律法回怼之,并称,凭母亲之所为,足以触发流放之刑。
争吵归争吵,她所引用法律条文无情归无情,却并不代表,她真希望母亲就要因此被绳之以法。
母亲是不爱她,甚至怨她,可母亲终究仍是母亲。
作为女儿,她更希望母亲能够主动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不再从事那些非法的勾当。
王卓看向夜无眠,强行笑着解释道:“罗小兄弟,小女年岁尚小,她懂个甚的事情?个中渊源,颇为复杂,许多东西,并非她所理解的那样,你在门外听到的,与实际情况,终究是有些许出入的。不如我们还是先吃些茶水,慢慢商议计较,听我把其中情由,慢慢说出不迟。”
说着,又要叫来其他下人,去端茶送水。
夜无眠不经意一笑,道:“渊源?复杂?王兄,既如此说,在下倒也有个解决之法。”
说着,他指了指客栈的方向,道:“目今,南京锦衣卫的试百户大耳刘风,带领本部人马,就在萍乡县城暂驻。王兄既信不过我时,且与我一道去面见那天子亲军的官儿,在他面前好生解释一番其中情由如何?”
王卓脸色刷白。
萍乡城来了锦衣卫,他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锦衣卫才到,他妻子所联络的那些贼人,就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作案一桩。
当时听到这消息的他,就如同听到寿星老喝砒霜一般,当场失却了气度,破口大骂。
今夜本自慌张间,甚至妻子还叫唤来最不省心的二女儿,要好生训诫一番,令其管住嘴巴,防止她将家中暗自操持的勾当说出去,防止锦衣卫察觉。
却不料,自己尚未去找鬼,鬼却自己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