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呼唤了有约小半个时辰,脑袋都快晃晕了,也不见有蜈蚣下来。
“莫非我那蜈蚣兄,真的已经被不小心颠掉了?!”
这次第,真要教他疯了!
蜈蚣兄是他唯一的希望。哪怕“囚龙之煞”一说虚无缥缈,玄之又玄,他也只能于玄虚处采撷或有之花。
可而今,却连这点希望也不给他,莫非上苍要绝一人时,竟如此决绝乎?!
就在夜无眠呼唤无果,准备放弃之时,一阵麻痒感从头皮中动了出来。
久不洗头,又处于这种肮脏的环境中,头皮痒是常事,他手又搔挠不到,往往只能忍着。
但这回的痒,却不同于往日,他明显察觉到,头上有东西在动。
紧接着,一阵粗糙感,沿着额头,一路往下,一头黑红黑红的蜈蚣出现在眼前,用触角轻轻探着他的鼻子。
他激动地快哭了!
“没有掉,没有掉!蜈蚣兄还在,天不绝我!”
他猛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轻轻呼唤道:“蜈蚣兄,惊扰冬眠,勿怪勿怪!小弟本应给你奉上蚯蚓、小蛇,以奉口给之养,只是我此刻惨遭囚禁,斗室之内,身体束缚难以活动,插翅难寻。只能拜托你先为我解困,待我逃出生天了,第一时间给你找寻血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语无伦次,甚至还宣了两句佛号。
那蜈蚣左右晃了晃红色的头,又点了点,碰了碰他的鼻子,一副刚刚睡醒,迷迷瞪瞪的样子,不解他的意思。
忽然,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这毒虫快速从脸上爬下,沿着他的身子一路往下,只几个呼吸,就到得地面之上。
夜无眠这时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昔日那小的能在小小檀盒中容身的蜈蚣,经过一段时间的冬眠,此时竟然已经长盈半尺,比他的手掌还长了。
由此看来,夜无眠的头皮上,竟是一处温暖的,供这毒虫舒服冬眠的好去处。
夜无眠定睛看时,蜈蚣快速出击,一口咬住了一只爬在墙壁上休憩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