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你,明明该是姓晏的。
晏琛看着伏跪于地的阿璀,看着她单薄而瘦弱的肩膀,听着她平淡却犹如带着刀锋的言语,只觉得,那真如一把刀,插入了自己的心口,带着森冷的寒,又拔出了淋漓的血。
“你起来……”晏琛说出这三个字,忽又想起她耳疾未愈,是听不见的,忙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
他看着阿璀的眼睛,也不知此刻自己是何表情了,他道,“我怎会怪你?我哪里配怪你?那把刀,便是插进我的胸口,也是我该有的结局,我也永远不会怪你的。”
“陛下千金之躯,此言……我,承受不起。”阿璀避开他有些灼烈的目光,淡淡道。
晏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面对失而复得的妹妹,他头次觉得手足无措,他淡淡叹了口气,一时屋内静默。
门外有轻轻的叩门声,“郎君,奴来送餐食汤药。”
这一声打破屋内的静默,晏琛抬起头,应了一声,然后拉过阿璀一同坐到旁边铺了软垫的坐席上。
门外进来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娘子,那少年亲自端着汤药跪呈上来。
晏琛接过药来,摸了摸碗壁有些烫,便端在手上用汤勺略搅动,一边又问,“可有些糖食蜜饯?”
孝年想是没想到,忙道,“是奴疏忽了,这便让人去寻些来。”
“不用糖食。”阿璀看着那汤药,道。
“你小时候,每每喝药都是要蜜饯放到一旁才肯入口的。”晏琛将药碗递到她手里。
阿璀一笑,“这些年药喝习惯了也不觉得苦了。”
晏琛又是心下一痛,却遮掩了神色,想起方才她问崔寄,便答,“阿寄那边你不必担忧,如今局势情形,他其实早有预测,与我的信件中也曾推演到的,所以一切还在掌控中。”
“那便好。”阿璀松了口气,抬头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孝年很有眼力地上前接过空碗,复退两步让出身后两个使女,恭声道,“这是何刺史府上送来的两个使女,供娘子驱使的,奴也使人查过,确实是背景干净的良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