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凡没听懂。
他看着赵月,希望赵月能给他一个听得懂的答案。
经过前面几次你问我答,赵月发现面前这位好看的天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吓人,胆子不由大了些,回答得也更顺畅了。
“因为有官老爷的亲戚说告示上写的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骗大家去敲登闻鼓。谁敲了登闻鼓谁就会被侍卫抓走,不仅要受刑罚还要被流放当奴隶,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直到死都回不了家。”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去敲登闻鼓,而是求着西夏公主带她入宫,再借着入宫的机会告御状的原因。
她不怕受刑罚,也不怕流放当奴隶,但是她怕即便搭上这条命却还是不能让爹娘沉冤得雪,她怕爹娘在地下都合不上眼睛。
萧靖凡:“……”
何人说出如此离谱之言,将大盛律法置于何地?
他心底的疑惑不仅没得到解答反而更深了些,甚至觉得有几分荒谬:“尔等不信加盖大印的官府公文却深信一个官员亲眷的胡言乱语,为何?”
他着实不明白。
难道他这个天子的话还没有一个劳什子官老爷亲戚的话叫人信服吗?
【啧啧,暴君能问出这种问题也不奇怪,毕竟没有深入到群众中去过嘛。能跟文武百官玩心眼子,却对百姓的反应太过想当然。九五之尊的天子确实威名赫赫,但这样的名头只会让百姓惧,难以让百姓信。】
【不过这也不是暴君一个皇帝的锅,从开国皇帝在位时就已然有了苗头,之后几位皇帝都放任不管,就仁德帝还帮自家崽子拉回来一点,可是也只有一点点。】
萧靖凡沉眸,他倒要听听这女人接下来会说出什么道理。
楚流徵一边翻八卦一边在心里吐槽。
【前头几位皇帝就不说了,仁德帝在位时虽然施仁政减赋税,颁布不少惠民政策,但并没有让百姓多么爱戴他。当然,不是百姓们不识好歹,而是底下的官员阳奉阴违,巧设名目,政策上的税是减下去了,但百姓们身上的担子却反而更重了。】
【就拿征收粮税一事来说,仁德帝心忧百姓,每逢灾年都下令粮税征收减半,就怕百姓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但是呢,政策是有了,真正负责的官员却阳奉阴违、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