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下意识地将姜妧姎挡在身后,压着怒意冷声道,“淳郡王殿下这书房为何如此热闹,郡王心中应该有数?”
姜淳脸上露出抹玩味,“有数?容大人说笑了!今夜之前,本王还沾沾自喜于本王的那点小伎俩已骗过了容大人,不曾想却中了容大人的计中计。”
“本王倒是好奇容大人明明已经对外宣称前日乌木村后山的那具女尸便是妧姎,如今又深夜潜入我府探查,可是本王这两日露了什么破绽?”
姜妧姎一手拽住容予的腰封,一手牵上容予的大手,她从容予的身后钻了出来,望向容予,“夫君,我也想知道!”
容予一边按住姜妧姎的脑袋,将她塞回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挡住,边在自己腰封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样物什塞进姜妧姎的手中。
做这些的同时他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淳郡王,以防他搞出什么小动作。
“不是这两日。”容予在淳郡王地注视中纠正道。
“什么?”淳郡王下意识地反问。
容予轻嗤一声,“容某是说淳郡王这点把戏一开始就破绽百出!”
淳郡王做出一番虚心求教地模样,拱手道,“哦?一开始就破绽百出?本王倒是想请容大人不吝赐教!”
容予冷冷道,“淳郡王将劫走姎儿的罪魁祸首嫁祸给温芷希,便是最大的破绽。”
“其一,容某已查明温庭鸾贪墨一事背后的罪魁祸首是宜昌公主,相关人证物证已呈交给陛下,陛下表示绝不会让一个对社稷有功之臣蒙冤,宜昌公主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陛下心中亦有数,只是陛下顾念与宜昌公主的兄妹情,想给她最后的反省的机会,所以才会让宜昌公主去慈安寺斋戒三个月。这些事温姑娘皆知情,她若是真想为父亲翻案,断不会在这个关头做出劫持皇嗣这种愚蠢的事!”
“其二,容某问过公主府的下人,姎儿那日出城是临时起意,并非一早定好的行程。而温芷希出现在城门口送裴阙却是一早定下的行程。试问温芷希一个孤女,又如何能提前知道那日会与姎儿巧遇,还能请姎儿到家中用饭,并能提前布好局?”
“此外,清风巷在城北,距离清风巷最近的城门是怀远门,温芷希若是真要劫持姎儿,定会选择从最近的怀远门出城,而不是大动干戈地从城北绕到城南再从真定门出城,除非……”
容予顿了顿,姜妧姎适时接道,“除非有人不想让你们把调查的力量集中在城北,想要迷惑你们,让你们的兵力集中到城南去!”
“夫君,我说得对不对?”
容予笑了笑,大手牵住姜妧姎雪白的皓腕,柔声道,“姎儿想得不错!”
容予又补充道,“还有你们找的那具代替姎儿的尸体实在过于草率。虽然那具身体身高和体量与姎儿极为相似,你们也很谨慎将尸体的脸部烧焦,让人辨不出尸体的本来面容。”
“可是正如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世间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你们独独漏了那具尸体的主人是双大脚!”
“你们就没发现遗漏在现场的姎儿的绣鞋得大小和那具女尸的脚的大小压根不匹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