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父亲的沉默让何雨柱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即使他们相隔千里,父亲那份沉默和痛苦,却似乎在这一刻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何雨柱知道,父亲此刻的心情,一定比他更为难过,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而现在,他却无法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雨柱……”父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且有些颤抖,“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何雨柱的眼睛微微湿润,他紧紧握住手机,仿佛能从中感受到父亲那股无形的力量。他知道,父亲的坚持与爱,永远都不会改变。可是,他却无法回头,无法让父亲看到他那病入膏肓的模样。
“爸,我……我不能回去了。”何雨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已经决定了,去寻找一个医生,去争取最后的机会。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变得那么虚弱,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电话那头,父亲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异常低沉,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雨柱,无论你做什么,记得,家永远是你的港湾。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我们都会支持你。你是我的儿子,不管你身在何处,父亲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何雨柱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份深深的愧疚与不舍。父亲的爱,就像那座山,始终不曾改变。而他,终究不能再回去,不能再依赖那份曾经的温暖。
“爸,谢谢你。”何雨柱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会尽力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失望。”
“我知道。”父亲的声音依旧沉稳,却透着一丝无奈,“记得,不管怎样,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何雨柱站在街头,手机的屏幕已经熄灭,但他依旧握着它,指尖冰冷,仿佛手机本身成了他与世界之间的唯一联系。刚才父亲的话语,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不管他做什么决定,父亲永远都是那个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而他,却无法再回到那个温暖的家,无法再依赖那份不言而喻的亲情。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脑海中一片空白。四周的街道依旧繁忙,偶尔有行人匆匆经过,车灯划破黑夜,照亮了路面上的每一寸空间。可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变得那么遥远,仿佛他身处的这个世界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他的心里充满了空虚和无力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无法动弹。
“我怎么能这样……”他轻声自语,眼眶微微发热,喉咙里一阵阵干涩,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不敢再想下去,怕一想起就会崩溃。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那个能撑起一切的人,能保护家人,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可是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病痛都无法控制,连自己最基本的选择权都没有了。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夜空,星星在漆黑的天幕中闪烁,微弱的光点像是遥不可及的希望。何雨柱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痛苦的挣扎。那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他曾经为了自己的人生努力奋斗,曾经为家人做过许多事,而这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他不敢再回想那些曾经的画面,曾经与何雨水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时光,仿佛都变得遥不可及。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最基本的选择权都被夺走了。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不想承认自己正在失去一切,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为什么……”何雨柱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愤怒,“为什么是我?”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不再陷入无尽的痛苦和迷茫之中。可是,内心的煎熬却无法停止。父亲的关心、何雨水的坚持,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无形的枷锁,将他束缚在这片无法逃脱的黑暗中。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继续站在这片空旷的街头。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这个现实,不能再像往常那样逃避问题,像个懦夫一样躲避一切。他必须面对这一切,面对自己无力改变的命运,面对自己正在逐渐失去的所有东西。
他迈开步伐,朝着前方走去,步伐却变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自己内心的痛苦做着抗争,每一步都让他感到更加疲惫。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停下脚步,无论多么艰难,他都得走下去。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破了这片沉寂。他低头一看,是何雨水发来的消息。
“柱子,你在哪里?我等你回家。”
这一行简短的文字,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何雨柱的心里。他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住了。他低下头,紧紧握住手机,眼眶再次湿润。他多想立刻回到她身边,告诉她一切,但他知道,他不能。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痛苦,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他无法承受她的目光,无法让她看到自己变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我不能让你看到这一切。”他低声自语,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仿佛在与自己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他轻轻地将手机放回口袋,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深渊,每一步都让他感到无法承受的重压。尽管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面对自己即将失去的一切。
他想起了那些年与父亲一起度过的时光,想起了曾经的家,那些温暖的日子。可现在,家似乎已经变得陌生,父亲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无法再依赖那份曾经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