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吗?”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何雨柱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任何的掩饰。“我已经去过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何雨水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目光落在何雨柱的脸上,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何雨柱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他知道,何雨水此刻的痛苦,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感受。毕竟,她一直是那个温柔、坚强的女孩,一直在他身边默默守护着他,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疏远,但她依然是那个关心他的妹妹。
“雨柱……”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情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何雨柱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知道的,雨水,我不想让你担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能撑过去,能挺过这一切。”
“你不想让我担心?”何雨水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怎么能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痛苦?你明明知道,作为家人,我应该在你身边,分担你的痛苦!”
何雨柱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阵痛楚。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愧疚,仿佛她自己才是那个犯错的人。何雨柱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因为隐瞒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雨水,别这样。”他轻声说道,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也不想让你陷入这种无力感中。我不想你看到我病得越来越重,我不想你看见我变得越来越虚弱。”
何雨水低下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她的泪水是那样的沉默,仿佛她所有的痛苦都被埋藏在心底,无法诉说。
何雨柱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无法为她做什么,甚至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那种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病痛的折磨、心中的焦虑、与何雨水之间的隔阂,这一切似乎都在逼迫着他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然而,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或许他应该尝试去寻求帮助,去寻找一个能够治愈他的办法。或许,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雨水,听我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打算去找一个名医。”
何雨水抬起头,眼中依旧带着泪水,但此刻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犹豫。“你……你要去找名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这样的病,去找名医也未必能治好吧?”
“我知道。”何雨柱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但至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何雨水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支持你。”她的声音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何雨柱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复杂而疏远,但此刻,他依旧感受到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如何,何雨水依然是那个愿意在他最脆弱时伸出手的妹妹。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些许力量。或许,命运给了他一次机会,去改变这一切。也许,寻找名医的路不会轻松,甚至可能充满了无数的挑战和困难,但他决定,至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不论结果如何。
“谢谢你,雨水。”何雨柱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何雨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舍。她知道,尽管前路充满了不确定,但只要他们彼此扶持,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何雨柱坐在床边,眼睛盯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夜色,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窗外的街灯昏黄,照亮了他狭小的房间,也照亮了他内心那片无法抚平的黑暗。即便如此,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仿佛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然而,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却始终没有停歇。
他知道,明天早晨,他将背着何雨水,离开这座四合院,离开这个曾经充满温暖与记忆的地方,去寻找那所谓的名医,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可是,心底的某个声音却在不断地提醒他,这条路注定不容易,甚至可能充满了无法预料的艰难与无望。
“我真的该走吗?”他低声自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那种决定离开家的冲动,并非出于对病痛的恐惧,而是源于他内心深处那股无法抑制的自责。他不想让何雨水看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不想让她看到他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她曾经那么坚强,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修复两人之间的裂痕,而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眼睛,去面对那些未曾说出的痛苦。
“我不能让她知道太多。”何雨柱的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她已经够累了。”
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目光越过窗框,望向远处那片模糊的夜空。此刻的他,似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与压迫。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想要改变这一切,却始终无法逃脱病魔的桎梏,无法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深深的无力感。
“我要去。”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决心。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何雨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站在那里,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深的关切和无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