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她已经做了种种努力。
然而命运从没有厚待过她。
眼下,没有人理解她处境的艰难,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她的痛苦。
她仿佛是所有人都可以借势的桥梁,又仿佛是所有人都可以丢之不用的棋子。
就连曾经以命相护的爱人,也已经忘了她。
无论他偏离的理由多么充足,她也没办法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他。
就这样吧。
过两天,童司韶的律师通知她,他们的离婚冷静期过了,裴意然约她下周一到民政局领证。
到了周日晚上,童司韶发微信给裴意然,提醒他明早应带的证件。
裴意然正与明皓顾海南希那伙人坐在清吧包间喝酒,他现在恢复了单身时的生活习惯,一到周末,便去会所与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打牌消磨时光。
微信提示音响起的不是时候,南希坐在他身边,那群人正关心询问他们的进展情况。
“反正我是从小就最看好你们,你们才是最般配的。”
“旅行结婚?你们想旅行结婚?No!”
“他们现在需要低调点,等过了孝期再补办婚礼吧。”
裴意然任他们七嘴八舌讨论,自己只拿着酒杯默默喝着。不一会儿,他不引人注意地走出包间,靠在一座假山旁抽烟,顺手刷着手机里的信息。
刷到童司韶的留言时,他眯了眯眼睛。
他想得出神,手指被烫后,才将烟头丢进一旁的乐色桶里,又点燃一根,抬眉看到南希沿着鹅卵石的通道走过来,左顾右盼,一副正在找人的模样。
裴意然下意识往后闪了闪,用手指捻灭烟头。
南希走到假山附近时,停下脚步,开始轻唤他的名字。
“裴意然,裴意然!”
裴意然觉得胸口一阵激荡,每次南希用这种口吻连名带姓呼唤他的时候,他的心就会变软。
他从假山后走出来,南希看到他很高兴,快步走到他面前,略带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又躲在这里抽烟了。我猜得准不准?”
裴意然一阵恍惚,这场景很熟悉,仿佛他曾经经历过。
有个女孩笑意张扬,手里举着一件什么东西,冲他得瑟,“我就知道……你看我料事如神……”
那个女孩就是南希吗?
“给,你喝点酸奶。”南希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瓶酸奶。“不要再喝酒了,免得又胃痛。”
裴意然垂眸看着,耳边听到她继续唠叨,“你晚上也不吃饭,空腹喝酒,对胃损伤太大了,酸奶都顶不住,我让厨房那边熬了些桃胶燕窝羹,他们送来了,你先进去趁热喝一碗吧。”
有什么美好的感觉随着桃胶燕窝羹这五个字涌上心头,他心里充盈着古怪的想法,好像吃了这碗桃胶燕窝羹,还会发生一些很美好的事情。
裴意然被南希拉着衣袖往包间门口走去,快到包间门口时,南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抬眉看着他,带着担心的口吻,“然子,那你明天真的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