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作使死了。
他的身躯被剑气撕裂,死状凄惨,连一具完整的遗体都无法留下。
那最后一抹诡异的气息伴随着剑芒的消散,彻底灰飞烟灭,只余下尘埃中斑驳的血迹,如同细碎的红宝石镶嵌在灰黄的土地上。
随后,一阵凌厉的剑气余风轻轻卷起,那斑驳血迹,也随之飘散于无形之中。
百里筠秋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份令人心悸的冷静与决绝,仅仅挥出一剑,她杀意最盛的一剑。
这一剑,锋芒毕露,势不可挡,它不仅穿透了无作使的身体,更将他周身缭绕的邪气一扫而空。
那些用以困锁、迷惑的阵法与邪术,在这纯净杀意之下,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触即溃。
剑光收敛,百里筠秋的动作流畅,她轻抬脚,仿佛踏过一片虚无,随手一拂,刚才还矗立于前的无作使,此刻已化为虚无。
就连空气中残留的尘埃也似乎被这股力量斩成虚无,不留丝毫痕迹。
“你不该来的。”百里筠秋的声音清冷而疏远,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不带丝毫情感。
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朝极北之地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足音,回响在空旷的原野上。
至于无作使这些年的行踪与所作所为,百里筠秋完全不感兴趣。
对此刻的她而言,心中唯有一念——阻我者,斩之。
无需多问,无需多虑,这便是她的道。
离开宣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芜之地,枯黄的草叶在冷风中摇曳,仿佛是大自然最后的叹息。
百里筠秋,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划破荒原的寂静,所过之处,连鸟雀也不敢停留,风起时,尘埃尽散,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剑痕,诉说着她的存在。
随着夜幕的降临,寒风愈发凛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地面上,薄霜悄然覆盖,随后,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它们试图为这片荒凉之地增添一丝纯净与宁静,却在接触到百里筠秋周围那股无形的气场时,瞬间化为虚无。
就在这时,百里筠秋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轻盈地落在地面,脚下的冰霜应声碎裂,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环顾四周,眉头微蹙,“十里之内,不见车辙,不见脚印,莫非他已踏入神游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