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月闻言,睫毛轻颤。
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却仍强自镇定,以她那温柔却坚定的声音缓缓回答:
“许大人位高权重,自然能翻云覆雨,但小女子虽身陷泥淖,亦知礼义廉耻,此事关乎名节,实难从命。大人若真心怜悯,还请高抬贵手,放素月一条生路。”
许奉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却仍带着几分玩味,步步紧逼。
“素月姑娘此言差矣,本官乃是真心爱慕,姑娘何必如此推诿?莫非,姑娘是觉得我的权势不够,配不上姑娘不成?”
周素月闻言,身形微微一震,脸色更添几分苍白,眼中却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细,却字字清晰:“大人权势滔天,小女子蒲柳之姿,无力反抗,但若要以身侍人,不如一死以全名节。”
言罢,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既有凄美,又不乏一种超脱尘世的决然。
在场众人,包括那些平日里冷酷无情的锦衣卫,都不由得心中一动,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许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突然转和:“哈哈,姑娘误会了,本官不过是个爱开玩笑之人,怎会真的强人所难?姑娘身在悦香楼,自当习惯了风月场上的玩笑,是我唐突了。罢了,罢了,姑娘这就去画押吧。”
周素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是不信,又似是释然。
她盈盈一福,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疏离:“多谢大人宽宏大量,素月感激不尽。”
语毕,她转身向那等候多时的锦衣卫走去。
那锦衣卫见状,也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动作迅速地完成了画押手续,仿佛生怕稍有耽搁,便会让素月姑娘羊入虎口,遭了毒手一样。
周素月接过文书,再次向许奉遥遥行礼,随即转身,步入了回廊,背景姣好,银发如瀑。
许奉捏着下巴想,这个素月姑娘,刚才那一番做作,表演痕迹太重了吧?
宜方宫内,此时已是一片灯火辉煌,喜庆非凡。
宫门之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