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畏畏缩缩地来到陆洽面前。

他这次将陆洽得罪得有些狠了,让这位燕山卫大提督有些下不了台。

陆洽冷冷地看着他。

“你的荆条呢?”

“荆条?什么荆条?”

陆洽拍着书案嚷:“你少跟我装糊涂!”

一旁的张越景也说:“你不是说要向大提督负荆请罪么?”

宁易明白了。

看来这个世界没有负荆请罪的典故。

这两人把他的随口表态当真了。

“来得匆忙,忘带了!”

陆洽听后气得胡须发抖。

他抓起书案上的砚台,但掂了掂分量又放下。

他重新抓起笔架上的毛笔,朝宁易掷去。

毛笔砸在宁易的肩上,又落到地上。

宁易赶忙捡起来,重新放回笔架上。

陆洽见他态度恭顺,气总算消了点。

“还以为你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宁易立马接道:“我当然没把您放在眼里!”

正在喝茶的张越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陆洽更是勃然大怒,站起来就把砚台抄在了手里。

宁易赶紧接着说:“我一直把您放在心里!论公,您是大提督,我是您的属下。论私,您是我的叔父,我是您的晚辈。晚辈在心里,对您一直都是无比尊敬的。”

这个段子效果不错,陆洽原本暴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上去有点哭笑不得。

一旁的张越景偷偷朝宁易竖起了大拇指。

陆洽重新坐下,将砚台放回案上。

“那你还三番两次地跟我作对?”

宁易将砚台小心摆回原处。

“我哪敢跟您作对?只是实在放不下宁字营的那些兄弟!”

张越景这时插话道:“宁参赞发过誓的!”

他把宁易在汶水边讲的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