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濮琼枝也不肯就此轻易放过。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呢?”她问。
公孙怀礼知道她是想问殷家,可,那毕竟是他的钱袋子。
她的人杀了殷书语,那可是朝廷命官,殷家的嫡长孙……
这笔账也是被他压下来才没有清算。
人嘛,不能既要又要。
“这殷府尹已经为此事偿命,殷家也必将铭记教训。”
“本皇子再不会允许这些人在临安府作乱!”
濮琼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不追究,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琼枝,见好就收吧。这件事情,我没办法的。”公孙怀礼凑近濮琼枝,小声说了一句。
濮琼枝被他捏着手腕,心中怒火中烧,但却不得不考虑此情此景。
若是她咄咄逼人,反而让百姓们铭记起了卢浦和的事情。
故杀罪本就刑罚重,若是说他谋逆……他已经不在了,她总得替他护住九族吧。
父族四,母族三,卢浦和没有娶妻,这人数也不算少的!
对面是皇子,官家年纪大了,说不定只求个子孝孙贤。
她这般内心较量挣扎时,南宫华的声音突然传来——
“哎哟喂!我的殿下啊!您可算来了!!呜呜呜呜……我们等您做主,等了好久啊!”
“这殷书语怎么能这般狠辣?若不是他为官不正,这些工匠怎么会如此?”
“实在是太惨了!呜呜呜……惨绝人寰呐!”
“您还不知道呢吧?那位替罗家报仇雪恨的义士,竟被吊在城楼上啊!”
“物不得其平则鸣,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濮琼枝有些诧异地看他这般卖力做戏。
虽然滑稽了些,也实在假了些,但这般却将事情抖落给了这些百姓。
公孙怀礼这下也没法轻松下台了。
此事,濮琼枝是做不得。
可南宫华没有官职,又一向臭名昭着……
公孙怀礼皮笑肉不笑地回,“恭宁伯还真是体恤百姓。难得见你这般对几个远在临安的工匠上心的!”
“殿下自然不懂,臣的三弟就是工匠,这般也实在是推己及人呢。”
南宫华最是了解公孙怀礼,自然知道什么话最让他不爽。
“殿下难道不是为他们伤心,才负荆请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