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若不和离,我便死你在面前

虞欢望着他阴沉沉的神色,脑海忽然闪过男子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若是想拿到解药,就必须和裴君珩断了联系。

并且要跟他走。

她还想和闺蜜几人在古代相聚。

还未见过晚晚。

她还想活下去。

想法落下,虞欢的眸底掠过一抹凉意,冷声道:

“我胆子向来如此,你若看不惯,大可立刻与我和离,何况我们本就约定好今日和离的,趁早把这件事情办了吧。”

裴君珩双手撑在案角,把她禁锢在臂弯里,垂下来的目光阴沉又幽冷,“来找了伶人便起了与我和离的念头?这是被哪个男子绊住了脚?”

虞欢瞥他一眼,“我不是来找了伶人才起的念头,我对你本就无意,何苦强求呢?你就放了我吧。”

裴君珩眉眼透着浓浓的不悦,“除非我死。”

“裴君珩,你如今不是皇帝了,没有权利把我困在身边。”虞欢说,“若是裴砚修知道我想与你和离,他定会下旨成全我们。”

听到‘裴砚修’的名字,裴君珩的眸色逐步暗沉,“所以你与我和离,是要回去找他?”

虞欢脑子一热,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是。”

裴君珩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一字未言。

虞欢看向他的眼神坦诚又决然,“裴君珩,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记起了与他的曾经,所以你放了我吧。”

裴君珩垂在一侧的拳头早已握紧,青筋顺着小臂蔓延,蓄着浓烈的怒火。

他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线更是透着戾气,“何时吃的解药。”

“方才那个伶人得知我中了遗忘蛊,所以给了我解药。”虞欢道,“裴君珩,我们和离吧。”

她的眼神淡漠如水,没有掺杂着一丝留恋。

语气更是无比笃定。

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裴君珩的心窝,划了几道口子,剜心彻骨,鲜血淋漓。

裴君珩目光复而落在她的瞳仁,掀唇吐字:“我方才已说过了,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回到裴砚修的身边。”

“既然如此,我便只能给裴砚修写一封书信,让他下旨了。”虞欢冷不丁道。

裴君珩冷笑一声,“那便看你这封书信是否能在我的眼前传出去了。”

虞欢拧眉,“你想学谢闻洲是吗?”

谢闻洲把月月囚禁了一段时间,险些把月月逼疯。

裴君珩是要效仿他?

她如此喜欢自由,又怎会甘心被困?

想必没有哪个女子喜欢被囚。

虞欢眸色沉了些许,“裴君珩,你若把我锁起来,我便让你永生永世都见不了我,我是出不去,但我有千百种法子寻死。”

裴君珩望着她,眸色森寒,“闭嘴。”

“我偏要说……”虞欢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双眸忽然瞪大,伸手去推他。

“唔……”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强势霸道。

虞欢感到他温热的唇瓣微张,眸底划过一抹狠色,张开贝齿咬了他的唇角。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裴君珩嘶了一声,放开了她,指腹碾过被咬破的唇角,讥讽一笑,“虞欢,你就这么点力气?”

虞欢气得眉心一跳,“你少在这激我。”

她都把他的唇角咬破了。

他还说她力气小。

真是挺欠。

裴君珩指腹碾过溢出血丝的唇角,如同一朵绽放的曼陀罗,鲜艳夺目。

他用锦帕将手一一擦拭干净,而后揽腰将她抱起。

虞欢手脚并用,“裴君珩,你放我下来!”

裴君珩只给她留下锋利的下颚线以及高挺的鼻梁,不再多言。

小主,

他沉着脸抱着她走出了凤舞楼。

虞欢的大喊大叫把不少路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夫人若不嫌丢人,大可放声叫唤,最好是把你那位情夫喊来。”裴君珩冷冷开腔。

“谁有情夫了?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虞欢当即反驳。

裴君珩勾唇冷嗤,“把自己的夫君丢在厢房,跑去见其他男子,不是情夫是什么?夫人喊这么大声,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光彩?”

“你……”

他薄唇一挑,又道:“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虞欢气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好一个裴君珩。

嘴皮子可真厉害!

她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避开众人的注视。

从凤舞楼到客栈的这一段距离,虞欢一声也不吭。

进了客栈,回了厢房。

裴君珩把她放到榻上,她直挺挺地滚进最里侧,只给他留了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他稍稍弯腰,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缓,“你在闺中姐妹面前说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随后还大摇大摆地去找伶人,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仔细一听,隐隐蕴藏着薄怒。

虞欢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我与你本就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对彼此没有感情。”

“虞欢,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好,难道你都忘了吗?”裴君珩气极反笑,“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在施舍,而不是爱你?”

“你爱与不爱,与我有何关系?”虞欢说,“难道你爱我,我就得爱你吗?”

裴君珩脸色沉了下来,痛意滑入喉间,最终在心底生根发芽。

酸胀的痛意愈发膨胀,使他几近窒息。

过了良久,虞欢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虞欢一僵,想要回头看他,到底还是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裴君珩站直了身子,眸底覆上一层冰霜,转身进了内室。

虞欢听到淅沥的水声传来,才知道他是在沐浴。

她在案前坐下,执起狼毫在宣纸上落笔。

‘和离书’三字写得锋利又平整。

她穿越过来不会写毛笔字。

字更是写得歪七扭八。

是裴君珩手把手教了她许久,才练就她一手好字。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写的第一封是和离书。

且她的字迹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这份和离书仿佛是他们二人执手而成。

虞欢放下狼毫,目光扫过和离书,最终落在内室的方向。

她在等他出来。

淅沥的水声直至一刻钟后才停止。

裴君珩上半身并没有穿衣裳,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滑下结实且沟壑分明的腹肌。

他的身材对于虞欢来说是极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