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裴绾月往旁挪了半寸,让出了一条道路。
谢闻洲抬眉,“你先进去。”
裴绾月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缓慢转身。
但她下一刻又转了过去,搞了个偷袭。
只见谢闻洲把沾了血迹的剑放回剑鞘,而后放置墙壁靠着。
谢闻洲抬起眼眸,忽而撞进她净澈的水眸,唇角轻扯出一抹弧度,“小阿绾还真是不乖啊。”
裴绾月轻咳了一声,佯装无事发生地转了过去。
谢闻洲无奈勾唇,跟着她走了进去,而是把门关上。
关门声与他的脚步声重合,倒是让裴绾月的背脊不由紧绷起来。
阿洲哥哥知道她是小月牙了,会不会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谢闻洲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裴绾月指尖捏紧,回眸看他,“你怎知我在胡思乱想?”
“我不是曾告诉你,我会相面知心?”谢闻洲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所以你一言一行皆瞒不过我的眼睛。”
裴绾月感觉自己被他看了个透彻,神色微凝。
“小阿绾,我不会对你做出逾越之举,放心吧。”谢闻洲把茶盏递给她。
裴绾月接过茶盏,也不知他是有意无意,指尖不小心触碰了她的手背。
微妙的烫意隔着肌肤滚进她的心间。
她手微抖了一下,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谢闻洲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拉着她在一旁落座,“我喂你喝。”
“我可以自己喝。”
“小阿绾心不在焉,适才险些烫到,我可不放心让你自己喝。”谢闻洲稍弯下腰,茶盏递到她的唇瓣。
“乖。”谢闻洲嗓音低沉而撩人。
裴绾月乖巧地张了张唇。
…
虞欢拿起金疮药,朝着他抬了抬下巴,“快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裴君珩眼神不自觉染上冷讥,冷冷吐字:“虞娘子这是何意?不是要与在下和离吗?为何还要给在下处理伤口?”
他疏离淡漠的一句‘虞娘子’,倒是让虞欢呼吸一滞。
半晌,她抿了抿唇,心平气和地说:“我虽想与你和离,但我不想看着你的伤势越来越重。”
“不劳虞娘子费心,请回吧。”裴君珩尾音转冷,兀自压下心中的怒火。
虞欢自幼反骨,别人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反其道而行之。
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
“裴公子有时间在这与我多费口舌,还不如快点过来坐下,待包扎完了,不用你赶,我也会走。”
裴君珩孤身而立,眉眼间是浓重的凌厉,“既是要和离,我的伤势与虞娘子无关,还望虞娘子莫要过多干涉。”
“但我们现在也还没和离啊,所以还是与我有关的。”虞欢起身拉着他坐了下来,“别乱动。”
裴君珩冷瞥她一眼,“你心中有我。”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虞欢手猛然一颤,金疮药从掌心脱落。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再度抬眸,却见金疮药稳稳地落在了裴君珩的掌心。
裴君珩双眸攫住她,沉声问道:
“既是心中有我,为何要把我推开?”
虞欢脸色微白,如鲠在喉。
她刚移开目光,裴君珩便轻掐她的下颌,逼迫她望进他灼热幽沉的眸底。
“虞欢,你为何要逃避对我的情感?”裴君珩双眸猩红,似失控了般,低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