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凤芷悠蒙着被子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窗边榻上看书的娘亲。
“醒了?穿好衣服起来用完粥膳刚好可以把药给喝了。”元璃轻点了下案几,上面放着煨着粥菜。
凤芷悠听话地起床穿衣洗漱,上了榻认真地用膳。
元璃和凤芷悠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各做各的事,谁也不说话,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但凤芷悠知道元璃虽不看她却很清楚她在做什么。
随着时间往前走,窗边有夕阳落下,凤芷悠在习字,元璃在看书,静谧且和谐。
这时余桁樾带着还在哭的凤楠熙回来了。
凤楠熙一见到娘亲就扑了上来,元璃顺势接着将小孩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余桁樾坐在了凤芷悠的旁边,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凤芷悠这边的榻坐上。
凤楠熙哭成了小花猫,为了赴宴精心挑选的衣裳也是脏兮兮的,还有泥巴,头发也是乱的,手上也缠着纱布。
“这是怎么了?”元璃微微皱眉,问道。
余桁樾叹了口气,“就不该去赴宴,熙熙和陈珂他们玩,结果陈珂将自家养的大黑狗给放出来,熙熙吓得登时就哭出来了,关键是那狗也不栓绳子,就这么直直地往熙熙这边冲,要不是小白突然出现及时咬死了那只狗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他越说越气,气得将手里的手帕扔到一旁,对着榻上的软垫捶了两下。
“娘亲,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凤楠熙拼命往元璃怀里钻,紧紧抱着元璃。
元璃轻抚他的背脊,在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指尖缠绕的绿色丝线飘进凤楠熙的心脏,凤楠熙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当朝郡主在他办的宴会出事,对陈家来说没好处,多半是各种势力掺杂,想要拿肃王府一家当刀使。”元璃语气有些沉重。
凤芷悠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陈珂在学堂的时候就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夸我,但是总是不太舒服,我就没有和他怎么交流了。”
余桁樾皱起了眉,感觉事情不太对,“什么时候的事,都说了什么?”
“就是他刚做熙熙伴读的那段时间,说他的成绩比熙熙好,怕熙熙不懂,所以有什么不懂得可不可以问我。好像是提到我、旭旭、星星时都会带着熙熙,我也看不出问题,就是觉得不舒服。”凤芷悠如实回忆着。
余桁樾瞬间就明白了陈珂的心思,“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多,我家熙熙就算是成绩再不好,也是郡主,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儿子相提并论!”
凤芷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平时温柔地爹爹气急呵斥了出来,一脸懵地求助娘亲。
“陈珂的这句话看似无辜,实则贬低,这些话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的判断,悠悠之前不和他交流是正确的,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熙熙身边了。”元璃低头用帕子给凤楠熙擦眼泪。
凤楠熙听着爹爹的愤怒和娘亲的解释没有说话,他没想到他一直信任的好朋友会是这样的,脑子里想到了他听陈珂说要将大黑狗放出来时的拒绝和陈珂的劝说,想到大黑狗冲过来的时候陈珂站在原地,他是吓坏了么?
“黑狗发狂的事我回去查,熙熙的伴读你再重新选选。”元璃嘱咐道。
余桁樾点了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