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过后,川上从地上爬起,整个巷弄里已空寂无人,极目处,一众人影已绝尘而去。
川上带着队员一路狂追,出了这条巷子,袭击他们的那队人马已不知所踪。
回到原地,他看到已然暴毙的小贩,气恼之下,使劲踢了一脚,弯下腰仔细搜查了小贩的周身上下,一无所获,川上心有不甘,又来到小贩扔下的茶担旁,再搜,依旧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时,他才想起这家茶馆的老板,忙喝问道:“抓住茶馆老板了吗?”
不远处跑来一名队员,高声应道:“老板娘跑了!”
川上带人占领了秦淮明月茶馆,几乎将它翻了个底朝天,照样一无所获,于是命令几人守在此处,自己带着剩余众人气呼呼地打道回府。
回到松机关,川上直奔黑木的办公室。
黑木手里抓着一张纸条,脸色铁青,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川上悄悄站到渡边和吉田的一旁,轻声问道:“你们抓住镰刀了吗?”
渡边翻了翻眼皮,也问道:“你们抓住中村了吗?”
“我们守了一个多小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
“不过什么?”黑木一直在谛听着川上这边,闻言迫不及待问道。
“有个卖茶叶的小贩出现在秦淮明月茶馆,我判断他是前去接头的,就在我们对他进行抓捕之际,杀出一队人马,有七八人之多,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竟是为了营救此人而来,我们当即展开激战,可最后没有抓捕成功,这名小贩死了,藏在茶担里的情报也被他嚼碎咽下肚了!”
黑木冷冷说道:“你们十来个人,居然敌不过对方区区七八条枪?”
“对方有手雷,他们的装备要优于我们,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昨晚的教训阁下还没吸取?别忘了,他们袭击老虎桥监狱就用上了手雷,甚至他们还动用了迫击炮袭击我们的加良号,你怎能如此轻敌?……还有,在镇江水域,人家还用上了炮舰,这些都是血的教训啊!”
川上连连点头,皱着眉头问道:“将军阁下,我一直奇怪敌人为何花如此代价营救一名前来接头的交通员?既然他们透露的情报是假的,那为何要暴露秦淮明月茶馆这个联络点呢?再说,他们明知我们会布置人在茶馆周围,他们为何还要安排人去接头?”
黑木不屑道:“个中道理不言而喻,提供中村出现的假情报乃为南京地下党,而这处茶馆分明是为重庆方面服务的,要不共产党并不知情,要不他们之间有嫌隙!”
川上脸现懊悔之色:“可惜让茶馆的老板娘跑了,否则倒是可以抓回来审一审,一定会有所发现。”
吉田插话道:“川上中佐,你刚才所说这家茶馆名叫秦淮明月?”
“是的,就在夫子庙秦淮河边,看建筑风格应该有些年头了……怎么,阁下了解这家茶馆?”
“川上君难道忘了,前些日子仓木清河遇刺就是在这家茶馆?”说着吉田少佐把目光落在渡边身上,漫不经心说道,“那一次出现场的正是我和渡边小姐,对了,你们行动处的林赤也在其中!”
黑木一边思忖一边问道:“吉田君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说着说着,吉田突然想起什么,急切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有一位薛飞风的中国人好像和这家茶馆的老板娘关系非同一般,那天我们本想把老板娘带回审问,就是他忽然赶到,千方百计为她说情,我们这才放她一马……”
“你是说薛桑?下关区公所所长薛飞风?”黑木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