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清并不认识他,但看到逐疫后,未免有点恍惚。
黑斗篷瞧了半天,靠在椅背上也不安宁。他踮踮脚尖,忽道:“假形?很有意思。”
唐沂正将甲鬼的黏液收回葫芦里,听闻此话莫名有些恼怒:“你来渝州做什么?”
按理说,如果没有邀请的话,九大宗门不会随意踏入别家地盘,从湘潭赶到渝州,这人该是有多无聊?
黑斗篷也不生气,拉长语调道:“楚霄早——就亡了,还搞这闭关一出是怎么个事?我来玩玩不行吗?”
“无聊。”
黑斗篷又指指众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都没什么区别。
“别只盯着我,这些人呢?”
都来渝州一起耍是吧?
饶是存在感最低的秦昭落也不能避免,黑斗篷故意在最后提他:“还有秦枝,别以为挡了脸我就不认识你了。大老远从冀州赶过来,无不无聊。”
天知道秦昭落多想撕烂他的嘴,“我不想强调,我是来渝州学习的,学习的!”
如果不是黑斗篷提了一嘴,唐沂确实还认不出这个脏兮兮的人就是秦昭落,他问:“你戴帽子做什么?”
不是,他怎么又这样问。
秦昭落彻底摆烂了,尽量维持平和的笑容:“毁容了。”
“哦。”
黑斗篷轻笑了一声,他抬头看向破败的四周,突然发现有个人不见了。
他脸色微变,也不想和他们瞎扯了,甩了衣摆就走。
秦昭落还想叫住他,虽然关系不好,但能在同一个地方相见也是很有......孽缘的。唐沂却说:“不必喊了,我知道他要去找谁。”
“谁啊?”秦昭落一边擦衣服一边问,他转身想跟姜云清解释来着,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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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趁着其他修士离开,他也走了。
可甲鬼既能出现在茶楼,那么城中到底还剩多少修士是没有被假形的。反正唐沂不担心姜云清,除了自身水平,更多的是,这人太难......假扮了,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先回宗门再说罢。”唐沂在昏迷的掌柜身边留下一包钱袋,三清观镇守渝州多年,这些损失应该赔的。
“嗷。”秦昭落想起来,三清观也有人失踪了,至于是谁,唐沂不曾透露过。
他毕竟是外门弟子,初到渝州没多久,何必要知道这些。
比起这个,他还是多祈祷祈祷姜云清独自离开不会出事吧。
姜云清先走无非就是为了调查甲鬼的下落,至于不辞而别,是他还没习惯在太多人面前说话。
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很方便他悄悄离场。
只不过没那么顺利就是了,刚走出一条街,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姜前辈!姜前辈!”
姜云清停住脚步回头,眼前风风火火地冲来一个少年,青鸾纹宗服穿在他身上倒别有一番风味,真真一位玉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