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亲是落水被救上来的，后来失忆忘了自己来历便留在了村子里嫁给了我们父亲。”陆和缓缓开口。

“她会很多东西，也教了我很多。可惜弟弟出生时村里条件有限......就没能把她救回来，父亲也过了没多久就在海上出了事，没再回来。”

说完两句，陆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我太久没跟人说这些，下意识的总说自己了。”

“我是半个多月前出海的，那一阵子刚好是海妖的事情传出去，村里经常来外人要求出寻宝的时候。包船的是一个姓张的富商，这人一开口就是五十块上品灵石。弟弟体质差，我也想多攒点钱带他去京城好好找人看看，见他出价高，便答应了。”

“后来看天气选好日子。也许是那富商运气好，一切都如同预期那般实现了。”

沈乔看着她一向抵触这些的眼神恍了一下，居然平生出了几分...“向往”的情绪。

她将这变化收入眼底，没出声打断，由着陆和自己说下去。

“那天晚上，海上风很大，海浪一波一波的打上来，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船舱进了水，我和村里的其他几个伙伴操作了很久才没让船整个被带翻下去。”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风浪渐渐小了，船飘到了一处我们从未见过的海域，海水泛着荧光，海面上浮着很多看不清楚的东西。他们一下子疯了似的尖叫起来，说海面上全都是大珍珠。”

这般听着美妙的形容却并没有让陆和想刚刚那样放松下来，沈乔只见她的表情开始紧绷，眉头紧蹙，似是恐惧，眼神空荡荡的全是无力感。

“他们惊呆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用早就准备好的渔网去捞，一网一网的把那些珠宝捞上来，十几个人一起，没一会儿就在甲板上堆了一堆。”

她越说越怕，忍不住停顿了一会儿。

沈乔也不着急，让她自己缓和片刻后才缓声开口，“你没去和他们一起捞吗？”

陆和痛苦的摇头，眼眶泛红，声音嘶哑，“他们捞上来后...我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珍珠......”

“是......人的脑袋......”

沈乔沉默片刻，看着她因为压抑而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