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霄自问间,乍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之前沈绎的反常举止。沈绎因为他发的誓言而害怕,不论做什么都拉着贺盛曜。可是,大概从傍晚起吧,她就开始疏远起贺盛曜,拉肚子的时侯总是一个人跑来拐角处解决,贺盛曜担心她想跟着都被拦下了。
为什么沈绎会有这样的转变呐?当时的卫霄不明白,现在却如窥视拭去了水气的明镜,一目了然。必然是沈绎拉肚子拉出了水油油,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吓得不敢告诉任何人,并且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何况,在这种地方,沈绎就是对贺盛曜说了,又能怎么办?能带她去医院吗?有谁能给她检查治疗吗?不,什么都不能,她说实话得到的结果不过是被孤立,说不定还会有人为了自保而动杀心。卫霄虽然厌恶两面三刀的沈绎,却不敢想像,当时对方看到自己排出的粪便中带有蛞蝓的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妈的,你们要吵滚一边去!”
“别这样,都这个时侯了,还吵什么……”
“啊——!”
那边出了什么事?
卫霄听到拐弯处传来的争吵声,有心想去看一眼,又怕别人说他不用心找出口。正踌躇间,只听刺啦一声脆响,接着是众人的欢呼。
他们找到出口了?
不知他人是遗忘了卫霄,还是来不及通知。不过须臾,另一头的人声、脚步声皆消散一空。卫霄急得顾不得断肢的疼痛,匆匆往回赶,差一点撞上拐弯处迎面而来的沈绎与贺盛曜。
卫霄吓了一跳,慌忙侧身躲过,被寄生的贺盛曜、沈绎却没有追击,也没喷射蛞蝓,只是直愣愣地堵在洞口,颇有不让卫霄越雷池一步的意思。
怎么办?出口在那一面,他是肯定要过去的。可是,拖着一条断腿的他,能冲出沈绎他们的包围圈吗?一个弄不好,就会像之前那个想拼死把他拖下水的男人一样,被贺盛曜捉住当寄主。卫霄看着在沈绎、贺盛曜皮肤下蠕动的蛞蝓,一时拿不定主意。
刺啦!
又一道刺耳的响声窜入耳膜,卫霄的心遽然一沉,他知道十有□□是出口关闭的声音。所以说,时机往往是刹那即逝的,从不会等待那些犹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