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随即连忙笑脸相迎:“真是辛苦婶子了,您稍等,我给您拿个凳子坐,再倒杯水来。”

“别担心,慢慢来。”

张婶子摆了摆手,立在门外,没跟着迈进门槛。

沈妍迅速提了家里唯一的板凳出来,手里端着个陶土碗。

“刚沏的有点烫,婶子您慢点,别烫着。”

她笑盈盈地提醒道。

张婶子本想推辞,却被碗中飘散的那股甜腻香气强势占据鼻尖。

“这就是麦乳精吗?”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

这等好东西,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遇见。

“对,上面发的。婶子您难得来陪我,哪能让您干坐着呢。”

沈妍边说边不容分说地将陶碗塞到张婶子手里。

张婶子抿抿嘴,终究没忍心拒绝,接过后便坐到板凳上,一口一口地啜饮着。

她的眼光却落在沈妍身上,上下打量着,可任凭她怎么看,也找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妍同志,你这伤究竟在哪啊?”

沈妍抿抿唇,有些羞赧地说:“都在衣裳下面呢,要不进屋让婶子瞧瞧?”

“成!”

张婶子立马起身。

若说沈妍同志毫发无损,凌叶凡还那样又拉又拽的,未免太过分了。

进屋一看,雪白肌肤上斑驳着红肿的伤,张婶子心疼得惊呼:“哎哟,这些人手也太狠了,怪不得你家那位要那么生气。”

“叶凡哥是怎么对付她们的?”

沈妍眨巴着乌黑的眼眸,好奇问道。

她刚才隐约听见周玉洁和刘春花的尖叫,可随后凌叶凡就把人带走了。

“哎哟,那俩人可惨了,身上磨得皮开肉绽的,就跟血淋淋的似的。一倒在田埂上,吓得我们一跳,要不是哼哼着,我们都以为人没了呢。”

张婶子一提起这事就滔滔不绝。

女人话匣子一开,便是家长里短,拉着沈妍说了不少,连队里谁家的母猪快下崽了,沈妍都知道了。

然而,这边和张婶子聊着,心却早飞到了还未归来的凌叶凡那儿。

所以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昏暗的山路口一露面,她就一眼捕捉到了。

“叶凡哥!”

沈妍嗖地从马扎上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