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是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险些功亏一篑。

最终板起面孔,严肃地说:“你这一出去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啰嗦这么多,还不是怕你跳进火坑?凌叶凡是犯罪,有次家里来个小姑娘做客,他趁大人不在,对人家动手动脚。多亏他弟和他妈出去逛街回来及时,不然那姑娘便被他毁了。结果呢,他仗着凌家的背景,还有和那姑娘家可是多年世交,因此这才没蹲大狱。这样的人怕是比那些死读书的更坏,你跟着他到底能有些什么好?”

沈妍却不紧不慢地扬了扬眉,问道:“那位女士姓甚名谁,之前与叶凡哥有何瓜葛,你若坦荡荡,何不直言相告?”

沈母未曾料到凌叶凡竟将此事透露给沈妍,脸上霎时掠过一抹慌张。

随即,她紧捏着裙角,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不论那女子是何身份,凌家的至亲怎会帮着个外人来坑害自己人呢?”

“世事难料哦,或许叶凡哥也像我一样,非凌家血脉呢。”沈妍眼珠一转,心中不禁暗自揣摩。

“哪有这么多巧合之事。”沈母见她如此固执,语气不禁焦急起来。

“我知晓你到和平队那夜,就被凌叶凡用卑鄙手段带到山洞,失了清白才被迫嫁给他。所以我们可以举报凌叶凡,让他受到法律制裁,这样他便不能再纠缠你。况且这里远离京城,离婚之后,你大可当作一切未发生。”

沈母欲拉沈妍之手,却被她用力甩开,响亮的巴掌声跟着尖锐呼痛,在狭小房间里回荡。

“沈妍,你这怕不是反天了不成!我可是你母亲,怎敢跟我动手?”沈母捂着手,疼得咬牙切齿,怒视着沈妍。

“终于卸下面具了?”沈妍嘴角微勾,带着几分讽刺,“你不是我亲娘,即便你此刻跪在我的面前,我也无惧接受。”

沈母眼睛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若非如今破除封建迷信,怕是她几乎要疑惑,眼前的沈妍是否还是那个被她长期洗脑了的女儿。

“我并非骤然改变,而是在你们强迫我学中医,对我打骂交加之时,我内心早已如斯。那时我无力逃离,只得装作温顺听话。我本想着,嫁个心爱之人,与你们维持表面和平也就罢了,谁料你们竟无耻到想利用我的婚姻,作为攀附权贵的桥梁。幸好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如今连表面功夫都省了。”

沈妍言罢,美丽的眉眼弯成月牙,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掺半分虚假。

“绝不可能!你怎会是这般心机深沉的人。”沈母紧盯着沈妍,企图从她脸上寻找破绽。

常言道,知子莫过于母。

纵使不是亲生,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