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想问问您,牧场小七队是在您的治下吗?”
“这不废话吗?”
“那我们队儿的社办工厂如果做出业绩,即使不禀报您,算不算您的政绩呢?”
“当然算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今天能轻饶了你吗?”
“着啊书记!我们小队有啥本事敢成立两家工厂啊?
这完全是公社那边赶鸭子上架了。
为了办这个厂子,我们小队向银行贷款两千元,每年都是要还利息的。
这厂子还没办就欠了这一屁股的饥荒。
现在营业执照虽然领了,但要厂房没厂房,要项目没项目,以后的路难着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厂子能走多远还真不一定。
书记,您说我们事前要是把消息禀报给您,到时候事情不成,这不是连累您么?”
格日勒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想了良久,竟然没找出涂志明说话的漏洞。
点头说道:“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涂志明巧言巧语消除了格日勒心中的隔阂,俩人重新又变得言笑晏晏起来了。
格日勒抽了口烟,然后说道:“志明啊,这次找你来呢,其实是有另外一件事儿。”
“啥事儿啊?书记您说。”
“刚收到公社的通知,说是县里卫生局要组织一场培训。
就在下个月三号,要求全县的赤脚医生都去卫生局参加培训。
叫你来,就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儿的。”
涂志明有些无语,明明能口头通知的非得面谈,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就是为了通知这件事儿,我看你为了找茬还差不多。
当下也不点破,礼貌性的表示了感谢。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去了一趟民兵排。
刘晓光、魏三军一帮人正在打牌呢,屋里面烟雾缭绕的,对面都快看不见人了。
“卧槽,你们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没抽多少,就一盒烟叫大伙分着抽了!”刘晓光回答道。
魏三军一边出牌,一边随口问道:“你干啥来了?”
“书记叫我过来说点儿事儿。”
涂志明说着,坐在了魏三军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