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们的诚诚一定要努力读书,让外婆看到诚诚好好学习,外婆就会很高兴。外婆一高兴啊,说不定就会在诚诚的梦中来看望诚诚。”
林诚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交给林燕,又拽着她出到屋外,说道:“姐姐,你就当着外婆的面检查我的作业吧。”
林燕笑了,便也认认真真的检查起弟弟的暑假作业,并说道:“诚诚,你给姐姐背诵一遍《锄禾》这首诗听听。”
林诚立正身姿,双手背后,两眼望天,轻启小嘴,用稚嫩柔和纯净的童声大声背诵道:“《锄禾》,作者,唐,李绅: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林燕道:“《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又疑,又疑……”
他面色疑重起来,眉头更是紧锁,手脚显得无措,口中重复念着“又疑”一词,就是想不起后面是什么字儿。林燕见到弟弟这般模样,心中怜悯又可乐,曾经的自己不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吗?她轻声提示道:
“又疑瑶台镜……”
林诚跟着重复诵读一遍,终于想起了全诗诗句,于是朗声背诵道:“《古朗月行》,作者,唐,李白: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青云端。”
一气背完,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林燕笑了,道:“诚诚,背诵一遍九九乘法口诀给姐姐听听。”
林诚嗯了一声,张嘴便背了起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三三得九……”
听着弟弟的天籁之音流利的背涌着口决表,林燕感觉心灵正被浸润性的洗礼着。她似乎看到了成长中的弟弟从小学升初中,迎中考战高考,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大学,走向人生的颠峰……她感慨,孩子们的战线拉的太长,孩子们的战争也太残酷。他们要想进入大学,得谨小慎微兢兢业业死啃书本十多年,这都不一定能达成所愿。这大浪淘沙式的教育有点猛,太多沙金被汹涌澎湃的浪潮给吞噬,从而失去了向人们发光的机会。她想起了任笔友,这么有学问有报负的一个优秀男人,却终究没有逃脱成为农民工的厄运。还有自己,也许终此一生就如此这般过了,她幽幽的长叹一声……
待弟弟背诵完乘法口决表,林燕很是欣慰的笑道:“不错不错!诚诚,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做一个受国家重视的人。”
林诚点点头,却突然说道:“姐姐,妈妈回来了。”
林燕回首,见母亲胡婉茹正驾着驴车进到院里,便忙着迎上去帮忙,并说道:“妈妈,下雨天还下地啊!”
“下雨天就不吃饭了?”
这胡婉茹个子高挑,身材苗条,五官精致,曾经的她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只是,生活的艰辛,让这个近四十岁的、本该发福的女人,却过度显瘦,背还有些驼;且脸色蜡黄,眼睛深陷眼眶内,眼珠显黄,少光彩;额头更多皱,发根灰白,使人觉得她比实际年龄大很多。见到女儿,她就有股莫名的怨气,说道:
“这下雨天回来干啥?又不能下地干活。”
林燕一时语塞,她看着疲惫的母亲,疑惑忧怨的眼神中仍然掩藏不住心中最深深处的本性渴望。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粉红色的钱包,从里取出三张大币递给母亲,微微笑道:
“妈,这是我挣的第一份工资,送给你。”
胡婉茹拴好驴子,一边换着鞋子,一边淡淡的说道:“挣钱不易,你留着自己用吧。现在工作难找,没事少往家里跑。”
小主,
林燕咬咬嘴唇,迟疑片刻,说道:“哪?妈,你注意身体,我这就回砖厂上班去了。”
她转身去推自行车,欲出院门,背后母亲却叫住了她,道:“燕子,你等一下。”
“妈,什么事?”
“前几天你爸回来说,你在砖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