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在郎中郎第一百次的劝说下,银富香终于是想通了,决定去医院把孩子做掉。虽然她仍然心有不甘,但却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谁愿意认领这个孩子。而且最耻辱的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姓辛姓杨还是姓郎。不过,经过此事,她彻底看清楚了某些男人虚伪自私的本性,虽说代价有点大,却也能聊以自慰。
用几个小钱就能击溃情敌,并俘获一个女人的心,这是郎中郎的得意之作。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钱,他暗自得意。且看普天之下,那些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左右拥娇?他心中盘算着,把这个女人包养起来,自己是只赚不赔的,因为她不仅能上床侍寝,还能上班工作。
在这场游戏中,谁又真正赔了呢?
从初来的成双成对,到如今的形单影只,辛吾能算是折了夫人又丢了面子,他是输得最惨的那个。但是他却认为自己还算幸运,终于清楚了表妹的需求,自己既然不能给予,那就放手吧,免得日后闹心。
杨忠祥赚了,干指头沾盐,竟然沾稳了。他赚了一段浪漫的婚外恋,慰藉了自己心灵的孤苦,也解决了自己的实际问题。
白善却不这样认为,道:“杨忠祥其实丢了做人的资格,看着他象个人样,却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简直是无情无义之徒,只是可怜了阿香。”
提起银富香,童筹就是气,骂道:“那个洋缸子烂婆娘不值得同情,听她的名字,银富香,就是淫妇相嘛!要不是她搞得男人们争风吃醋,我们制坯组能成这样子吗?”
史丙宜道:“童筹,别怨人家阿香,只怪辛吾能是性无能。”
夏流笑道:“六娃子,你结的婆娘以后给你戴几十顶绿帽子,那也只能怪你性无能哦。”
童筹白了他一眼,道:“夏流,你的人品跟你的名字一样,都是下流。”
夏流干笑两声,逐出了童筹的房间。阳光燃烧正旺,开始烤人烦了。整个砖厂开始蛰伏在阳光下,收敛声息,消极的应对着满世界的滔天烈火。无所事是的夏流突然有了一种无所归依的感觉,望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小屋,想起曾经快乐幸福的生活,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怨任笔友那怪物的稀世怪论,让自己失去了曾经拥有的幸福生活。
唉,都是婚变惹的祸!
回想起往事,夏流感觉有点累了。他最初追求陈燕,纯粹是为了抚慰自己失衡的心态。在这小小的砖厂里,已婚的杨忠祥和任笔笙都交上了桃花运,又丑又老的任笔友也左右拥娇,而且还是只应天上有的神仙美媚,他就觉得世道有失公允。老天爷凭什么让一个英俊潇洒的将来是国之栋梁的好男儿还孤独寂寞的生活着呢?于是,他瞄准了陈燕,没想到陈燕竟轻易得手。最初,他也是逢场作戏,但随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久了,他动了真感情,想要和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任笔友的《婚变》引出新婚论后,他也觉得是那么回事,而且也真的道出了自己暗藏心中的莫以名状的沉重。与陈燕分手,他终于如释重负,感觉轻松愉悦,他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新婚论是正确的,娶个清水女儿身的老婆对婚后的幸福生活是重要的。
陈燕直到现在还在痴痴的等待,她不知道夏流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让他闯红灯吗?她觉得不是,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必须要向他问个明白。可是这两天夏流总是躲着自己,不给自己探究原委的机会。长此下去总不是办法,她决定去找他,找他找出两人生疏的原因。太阳光太强烈,刺得她很难睁开眼睛,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远距离的眺望。
夏流没有走,他凝视着河边小屋,看着陈燕从屋里出来,他决定跟她去说清楚。于是,他朝她走去。陈燕也看见了夏流,见他回来了,她欣喜若狂,多少次的思念,多少次的期盼,终于唤回了他归来的身影。她激动的想哭,仿佛有几年没被他这么搂抱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幸福的生活已降临,投入夏流的怀抱,陈燕早已泣不成声了。
夏流拍着女人的肩背,道:“陈燕,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几天的悲情苦怨,被夏流的这句话稀释得一干二净。陈燕忙说道:“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煮去。”
淡玉洁从门缝中往外看见陈燕扑在夏流的怀里哭泣,听着夏流所说的那句话,她从心底微笑了起来。终于是雨过天晴了吧,夏流回心转意了吧!看陈燕高兴得竟然忘记了白天黑夜,这才半响午,中午都没过,怎么会又到晚上了呢?这丫头一定是乐昏头了吧,千万别乐极生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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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站着没动,他盯着女人,几次想帮她擦拭掉脸腮上的泪水,却最终放弃了。他说道:“陈燕,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燕闻言微微一愣,她咬咬嘴唇,痛!她似乎梦中醒来,道:“为什么?”
夏流见女人满脸茫然,语气却十分平静,心中不免诧异,她的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莫非她早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他突然不敢正眼看女人,跟女人分手的原因,他自己都觉得慌谬,都难以启齿。
陈燕真的早就想到他们会是这种结果了,她十分平静的说道:“夏流,你跟我分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