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笔友嘿嘿一笑,道:“让我也进屋坐会吧。”
阿古丽道:“哥,我也该回家去了。”说着,她打个响亮的口哨,随即便听见马蹄声声,那黑金刚便从朦朦夜色中小跑了过来,在阿古丽身边停下,不停的用头脸去磨蹭女孩的身子。阿古丽持缰上马,道:“哥,你不送送我们吗?”
林燕道:“丑蛤蟆,你有良心没有啊?为了你的晚餐,郭燕把三轮车借给你们运东西,你总该给人家还回去吧。”
吕希彤笑道:“笔友,女孩儿家最怕走夜路了,你还是去送送郭燕和阿古丽吧。”
任笔友看看整理床铺的吕希燕,笑着摇摇头。吕希彤明白了,叫了一声“雪芹”,吕希燕瞪了男人一眼,道:“你可要老老实实的把郭燕送回家去。”
阿古丽笑道:“雪芹姐,我哥跟头猪似的,老实得很。”
林燕道:“阿古丽,你是被猪的外表所迷惑了。猪八戒老实吗?他骨质里鬼得很。”
看着被众女揶揄的男子确实象头猪,郭燕便吃吃而笑,道:“燕哥,你就这样任她们欺侮你吗?”
“此乐从中来,他人安得知。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任笔友骑上三轮车,道,“郭燕,你上坡等着,我走这边把三轮车骑上去。”
未及郭燕说话,林燕便拉着她的手急急地坐上了三轮车,道:“丑蛤蟆,雪芹姐叫你送我们,就是要你给我们当司机。怎么,你想偷懒?”
吕希燕在门口如昙花一现,“呯”的一声把房门关了个严丝合缝。众人心头一震,任笔友沮丧道:“看看,你们的嫂子生气了吧。林燕,你们还是下车走路吧。”
郭燕有点犹豫,林燕却一把按着她,冲任笔友道:“丑蛤蟆,这么坎坷的路你让我们郭燕走,又黑灯瞎火的,万一把脚崴了怎么办?啊哈,丑蛤蟆,你真是居心不良,你就想着郭燕把脚崴了,你好背她是不是?”
任笔友瞪了林燕一眼,道:“大姐,怎么什么事到了你那里都变得不堪了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条上坡路吗,你们不下来,这三轮车怎么能骑得上去?”
郭燕要下车,道:“林燕,这路确实不好走,别为难燕哥了,我们还是走路吧。”
林燕按住郭燕不放,道:“郭燕,你就是太善良了。哪里是这路不好走,丑蛤蟆分明是在讽刺我们胖呢。”
阿古丽忍不住叹了口气,策马扬鞭,道:“哥,抓住我的马鞭,我助你一臂之力。”
仼笔友感激涕零,道:“阿古丽,还是你心痛老哥啊!唉,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谅她两个顶多二百五,也不算重,我能应付。”
郭燕抿嘴笑笑,林燕花拳柔柔的擂了卖力骑车的男子一下,俊俏的颜面上终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阿古丽俯视着车上三人,见男人戓左或右或高或低的以自身的体重之力踩动着脚踏,车子的三个轮子便流畅的运转起来。虽然是上坡,且是坎坷路,却不见三轮车迟疑顿挫,滚滚车轮碾过扬起的红尘,使朦胧的夜空变得更加茫然。她们身后,又传来了朗朗上口的旋律和刚柔相济的歌声: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紧接着女生甜蜜委婉、柔情似水的声音传来:“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
任笔友憋着一口气终于将车子骑上了坡,过了桥,在平地上飞驰起来。很快,到了办公室旁边,他停下车,喘着气,说道:“林燕,到了。”
林燕坐在车上没动,道:“先送郭燕回家吧。”
任笔友忙说道:“林燕,你就体谅体谅一下我吧,你到家了,下车吧,也让我轻松一下。”
郭燕坐在车上不言不语,只是吃吃笑个不停。林燕嚷道:“丑蛤蟆,你什么意思嘛,怕我的存在防碍了你的美事吗?你的阿古丽妹妹也在呢。”
阿古丽笑道:“哥,林燕这是关心你呢,她担心你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太孤独,要和你作伴呢。走吧,先送郭燕回家。”
任笔友仰望夜空,众星捧月,万点萤光交相辉映,在明月周围编织起一张巨大的网,若隐若现的兜着明月跋山涉水随风飘移。仰视阿古丽,神马高冷,仙姿佚貌冰清玉洁,恰如月宫嫦娥静视人间。瞅瞅林燕,红紫妖艳,狐魅蚀骨摄魂勾魄,忘川河畔奈何桥上多游灵。再看看郭燕,素静如兰,幽香绵绵芳华如梦,三生石上彼岸花开……
“喂,丑蛤蟆,你没见过女人吗?”见任笔友如痴如醉地看着郭燕笑意绵绵,林燕心中酸楚楚的,道,“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让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