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笔友嘿嘿一笑:“我是白乌鸦,你是黑乌鸦。”
林燕又气又笑,道:“我是白乌鸦,你才是黑乌鸦。”
一直没作声的吕希燕突然扑嗤一声笑了起来,对林燕道:“你中他计了,他哪里是什么乌鸦,他活脱脱一癞蛤蟆,丑蛤蟆一只。不过你这白乌鸦之名可就坐实了,赖不掉了哦。”
林燕愰然大悟,恼气得很,便去撕男人的嘴。仼笔友却忘了躲闪,原来,他见林燕嗔怒,模样儿竟然异常娇羞。她那疑神憾鬼的菩提子似一道佛咒封住了男人的七窍,桃花般的颜面如魔镜一般照出了男人龌龊的嘴脸,气吐幽兰、唇如凝露竟也勾起了男人如饥似渴的贪婪的心态,尤其女孩那千丝万缕的秀发很轻易地便撩起了男人的七情六欲,令男人整个的飘了起来: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
任笔友从疼痛中醒悟,林燕毫不客气地撕上了他的嘴角。纵使他唇厚皮实,但女孩的揪功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两指下去,一成功力未到,他便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吕希燕心疼男人的可怜可恼样,忙着劝架去搬林燕的纤弱玉指,似是哀乞,道:“林燕,放手吧,教训他一下就够了。”
林燕本来没用力,见男人表演过甚,且还有人相救,心中就有忿恨之气,于是就要发力让男人真正体会一下疼痛的滋味。任笔友似乎预查到情况变糟,于是借着吕希燕的劝架忙挣脱女孩的玉指闪身躲开,道:“林燕,君子动囗不动手哈。”
这时门外进来两人,却是杨忠祥与夏流,他们也是来取馍吃的,见屋中这阵仗,只冲任笔友诡异的笑笑,双双取了馍又匆匆离去。
林燕没撕烂男人的嘴,便逮着机会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恨恨地说道:“跟你这种无耻小人,还讲什么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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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笔友被拧疼了,他呲牙咧嘴的脸上却挂着讳莫如深的笑意,道:“没有我们小人的无耻,怎么会有你们君子的高尚?”
吕希燕瞅瞅男人,又瞧瞧女孩,心中怪不是滋味,两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肆无忌禅的打情骂俏?特别是这个丑男人,你心中到底把我放在怎样的位置上?想着就气,道:“丑蛤蟆,你还不去上班,懒在这儿想干嘛?”
任笔友咽下最后一口馍,说道:“缸里没水了,我先去提几桶。”
吕希燕一把抓住桶梁,道:“不敢劳你大驾,我自己会提。”
“什么大驾小驾的,还是我去提吧。”
吕希燕仍是不让,任笔友还要坚持,林燕说道:“丑蛤蟆,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啊?人家不稀罕你,你也识趣点,滚蛋吧。”
任笔友怜爱地看看吕希燕,又瞪了林燕一眼,只得悻悻而去。见任笔友已走,林燕对吕希燕说道:“雪芹姐,你怎么啦,干嘛不让他帮你提水呢?”
吕希燕没好气,道:“要提让他给你提去,我才不稀罕呢。”
林燕愕然,继而明白了吕希燕的心思,她拍拍她的肩,道:“雪芹姐,我们是好姐妹,笔友是你的人,我怎么会起歪心思呢?你不是也看见,我们三句话不到就会斗起来吗?我只觉得他可乐,跟他斗斗气很好玩,你可别乱想啊!”
吕希燕叹口气,道:“我不是恨你,我是恼他,看到漂亮的女孩脚都发软。”
林燕笑了,道:“男人不好色还算是男人吗?尤其象任笔友这种男人,他若不好色就不正常了,重点是他只是好色,不象别的男人那般龌龊低俗。”稍顿,她情不自禁地呤咏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丑蛤蟆应该是这有匪君子吧!”
这回轮到吕希燕惊愕了,她虽然不全明白林燕所呤之诗词的意思,不过她却从她的神态情表中发现了她深藏心底的秘密,那就是林燕也对那男人有想法。不过,她却没有说破,只是幽幽怨怨真真切切长长缓缓地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明明就是那一帘幽梦中,美丽的初见,甜的蜜的甘美的香醇的幸福中泛起的苦的涩的酸的麻的咸的诸味陈杂,是忧郁是愁怅,是伤感是凄苦,是惝恍迷离是无可奈何。
“雪芹姐,你真傻真痴。”林燕如同亲身感受,道,“凭你的条件,要找个比他优秀十倍的男人也并非难事,干嘛单为他而魂不守舍寝食难安呢?”
吕希燕强颜笑道:“等有一天你也爱上他了,你就会理解我此时的忧虑与恐惧的。”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林燕忙着辨解道,“阿古丽比你我都优秀吧,他都不为所动,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心中只有你,根本就容纳不下别人了。所以你放心,他是不会对我有意思的,而且他也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