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李虎似笑非笑,道,“汪远平不是说陈燕对他很好吗,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厂里都知道他们是两口子了。”
汪远平默默地坐到床上,枕着被子微微地闭上双眼,他胸潮起伏不定,面上青筋暴突,耳边不曾再听见白善说什么,眼前只出现了他与陈燕星月下亲昵放浪的景致。难怪这段时间找不到她,原来她是另有新欢了。汪远平心痛,悲愤,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流经全身,他怒火中烧,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突然抓起床头上的一瓶酒咕嘟狂饮一气,然后抓起一件衣服搭在肩头就奔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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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一把拉住他,激动的说道:“你干什么去?”
汪远平眨眨眼,声音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我去找她。”
“你冷静点好不好?”白善堵在门口,道,“这个时候你去了看见你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反而更让你恼火,难道你想把事情闹大?”
“是啊,你冷静点,这种女人还留恋她干什么。”赵龙也劝道,“五步之内皆芳草,一个更比一个好,何必为这种女人发火哩。”
“我要找她问个清楚。”
“算了吧。”白善拉汪远平坐在床上,道,“其实这全是夏流使的坏,是他夺了你的陈燕。”
“夏流?”汪远平剑一般的目光盯着白善,道,“就是那个小白脸?”
白善点点头,道:“要说发生这种事,跟任笔友还有关,是他为夏流出的主意,夏流才把陈燕追到床上去的。”
“你说话别那么刺激好不好?”汪远平瞪了白善一眼,又问,“就是那个爱写书的丑八怪?看来他是欠揍了。”
“不过笔笙是他的哥哥,他还有个拜把子的兄弟童筹。你要出这口气,得合计个好的方案。”
“对。”李虎也凑过头来,道,“要干就干得麻利些。”
汪远平点点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任笔友,走着瞧。”随后,四颗脑袋凑在了一起······
笔笙实在是睡不着,不知怎么地,他心中恍惚,为了兄弟那番奇谈怪论,也为女孩泼了兄弟一脸的水。作为一个好面子的人,吕希燕的这杯水无凝是洗掉了兄弟的自尊,他们之间将会怎么发展?
他担心兄弟,于是起身朝兄弟的房间走去,李人国问明原因后也跟了去。兄弟的房间还亮着灯光,他们推门进去,却只见童筹一人躺在床上把弄着兄弟的那台小的录音机。见他们推门进来,童筹说道:“我还以为是笔友回来了哩。”
“他去哪儿了?”
“给大师傅赔礼认错去了。”
“赔礼认错?”笔笙倒也乐了,道,“他真会去认错?”
童筹坐了起来,道:“他才没那个心哩,是我把他推出去的。”
李人国道:“那他们会和好吗?”
笔笙道:“他爱钻牛角尖,他才不会认错哩。他去多久了?”
童筹将录放机的声音关小了许多,道:“久了哦,足足有三四个小时了吧。”
笔笙若有所思,脸上却绽开了笑容,该休息了。李人国突然童心大发,说要听歌。笔笙笑笑,自个儿出了门,四下观望一下,便敲响了贾琼英的房门。屋里灯亮了,贾琼英披着衣服将门拉开一条缝,笔笙侧身进到屋里。
“还没有睡啊!”贾琼英对着笔笙微笑道,“怎么这么久都不过来坐坐?”
笔笙笑笑,看床上秀红睡得正香,小家伙很俊秀,他忍不住去摸她的小脸蛋,脑海中却又出现了妻子正拉着女儿背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往田间去劳作的景像。天气很热,妻子会把儿子放在摇篮里,让女儿坐在旁边,用竹扇给弟弟扇着蚊虫。笔笙心中酸酸的,这就是生活?!为了有个儿子,他们违纪超生二胎,为了两千多元的罚款,他不得不背井离乡来打工,将家的一切抛给瘦弱的妻子。对儿女的思念,对妻子的内疚,他是纵有千言万语也是诉说不完的。
贾琼英从背后抱着笔笙,轻轻地说道:“笔笙,我想把秀红送人。”
“送人?”笔笙扬起眉毛,道,“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绝不会回去的了。我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多不方便,还不如把她送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