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飞燕迎雪

吕希燕站定紧盯着笔友,见他在月光中眉开眼笑,不觉陡然来气,忍不住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怒道:“仼笔友,原来你真的还想着春萍姐在,那你把我置于何地?”

女孩这一巴掌打得并不重,但是笔友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他在心中嘀咕,我真笨,明知道她爱使诈,我怎么老中她的圈套呢?“雪芹,你没事吧?”他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高兴,我回去就把手稿烧了。”

吕希燕本以为小伙子挨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耳光会发火,却没有想到他挨了打还给自己陪着笑,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鄙夷的情绪,道:“任笔友,我见过贱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你这么贱的人,你还配是一个男人吗?”

笔友看着女孩不屑的目光,微微笑道:“雪芹,那你说怎么才配做一个男人?”

吕希燕一时语塞,笔友说道:“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要有更多的担当。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在我面前撒泼发娇,你能在谁面前撒泼发娇呢?我是你的男人,如果连我都不能接受你的小性子,那谁还能接受你的小性子呢?男人,就是要疼自己的女人,宠自己的女人,惯自己的女人。男人就是要把自己的女人当成女王尊敬,当成母亲孝敬,当成女儿呵护。连孔子都说:‘弗爱不亲,弗敬不正。’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老子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都说明女人是值得我们用生命去爱护的,哪怕她们刁蛮、泼辣、任性、霸道,因为贾宝玉都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水是什么?水是生命之源,她柔弱、娇美、清爽、通透。”

吕希燕听着小伙子的话,开始后悔自己的无理取闹了,原来笔友不仅是爱着自己,而且还很尊重自己,包容自己。想想一直以来自己对笔友的所作所为,除了轻吟薄怒、花拳绣腿,就是刁蛮任性和蛮不讲理。想来也只有笔友能如此包容自己,宠着自己,自己的父母也未必会容忍自己如此胡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那自己还如水般清爽通透吗,还是已经被污染了?

“笔友,对不起。”

笔友看女孩儿楚楚羞羞,笑道:“雪芹,你别这样说,这是你的本性,我喜欢还来不及哩,哪里有时间生气哦。”

吕希燕轻盈地笑道:“你呀,就是欠揍。”稍停,她又说道,“笔友,我愿意和你共同来写《尴尬浪漫曲》,只是我没有你那么高的水平。”

小伙子闻听此言,很谨慎的高兴起来,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狂乐。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是,他们志同道合,应该是天地和合的一对儿,他的爱跟书中贾不假爱赵春萍那般痴迷,他也希望女孩对自己的爱也跟书中赵春萍爱贾不假那般真切。女孩那般聪慧,她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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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辆大卡车划破夜空从身边疾驰而过,那呛人的尾气被微风吹散无孔不入钻进人的心肺,吕希燕感觉恶心。看着天空那群星簇拥着圆月,女孩不觉心中有一丝凉意。书中,当贾不假高兴时,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抓住赵春萍的手想吻想亲想······可是你看笔友,这个家伙高兴得在路上蹦蹦跳跳,自顾说些是人都难听懂的话,仿佛根本就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爱着他的女孩的存在。

“喂,我说大作家,你是不是得意得太过了。”

笔友方才停下来,呵呵笑道:“雪芹,你能跟我合作这本书,我真的很高兴。你说有一天这书出版了,作者一栏我们怎么写呢?”

“当然是你的大名了。”

“《尴尬浪漫曲》的作者:任笔友、吕希燕。”小伙子唠叨着,道,“不行,太罗嗦了,又没有诗情画意,不够浪漫。既然是我们两人合作的,这样吧,我们两合取一个名字,就叫‘飞燕迎雪’如何?”

“飞燕迎雪?”女孩没好气,道,“谁是飞燕谁又是雪啊?”

“当然我是飞燕你是飘雪了。”笔友兴致高雅,自顾道,“寒风中,鹅毛大雪正铺天盖地的随风飞舞着,一只云燕在凛冽的寒风中迎着风雪展翅飞翔着,那远处,一株梅花含苞待放。啊,好一副‘飞燕迎雪图’!”

吕希燕感觉冷,她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意思嘛,把我比喻成没有生命的雪花,随风四处飘散,一点也不稳重。”

“错了,雪花也有生命。不过那远处应该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天山雪莲才对。”笔友哈哈笑着,道,“你不是飘雪,你就是那朵雪莲花。我就是那只云燕,要冲破飘雪的阻挡,飞到你的身边去。”

吕希燕觉得这话还受用,笑道:“笔友,你在雪中飞翔,不怕冻死吗?‘

“有你在身边,虽寒犹暖。”笔友想说的话太多,这会儿他又忘了先前女孩的无理取闹,他一心可乐,感觉浑身筋骨舒畅,于是横向展出右手。姑娘见状,禁不住的脸儿发烧,她想,要是他来搂抱自己,自己该怎么办呢?不让男人得逞吧,心中又确实渴望被如此男人拥抱。那就随他意吧!万一他得寸进尺又怎么办呢?就在女孩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小伙子缓缓伸出的右手突然转向前方,在空中写了一个字,道:“雪芹,你看这个‘人’字,它是由男人的一撇和女人的一捺所组成,这个男人啊,要是没有女人的支撑,很容易摔倒的。”

原来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自己亲热,吕希燕一颗悬着的心平静了,但很快她又恼火起来,她恼火的是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一下自己,独自以他为中心在那儿鬼话连篇。她也恼火自己竟然淫心频频,还幻想着这个男人能给自己情欲的安抚,可是人家却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她越想越气,朦胧中她瞪着笔友,恨他真不是男人,也恨自己太过下贱。不知不觉中,她放缓了脚步,她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