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借着快马的冲劲一通挥刀,两侧的齐军连看都没看清、根本来不及想,就已身首异处。
许证眼见突变,城楼上战鼓又被敲响。
“敌袭!敌袭!”
这回是真的,祁霄和陈恒带着大军向着槐延关直冲而来。
槐延关不是霸山,城墙又高又厚,躲在城关内仿佛就是躲在铜墙铁壁里一样安心。齐军早就是惊弓之鸟,又接连出了许多事情,当见青狼旗冲入城门时,他们根本忍不住本能地浑身发抖、只想扭头逃命。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举着青狼旗的陈军喊声震天,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声一声仿佛是在催命一般,此起彼伏的杀喊和嘶叫仿佛鬼哭,叫人心惊胆战,在那些混杂的声音里,还有兵刃落地的响动。
槐延关还是破了。
许证浑身溅染着滚烫的鲜血,脸上也被血污糊满,他的手臂微微轻颤,手中的刀依然被紧紧握着。他不会投降的!
祁霄见到许证的时候,他自己身上也满是旁人的血,两个人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祁霄笑着摸了摸脸上的血污,可他手上血更重,越擦越脏。他将头盔丢掉,一步一步走向许证,向他笑着打了个招呼:“许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
齐国的军报传入叄州,沈律草草看完,半晌发出一声叹。
沈律穿过庭院,入了三道门,循着回廊走到书房,房门敞着,沈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沈律啊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局棋。”
唐峘正与唐绫弈棋,父子俩久违的一局对弈已到中盘,唐峘举棋不定正是发愁。
唐绫十岁前都被养在都城韶阳,与父亲聚少离多,又因他母亲的事情对唐峘怀恨在心,直到唐峘将他带入军中,一直留在身边,两父子才慢慢和解。那时唐绫还小,唐峘不好带着他喝酒,弈棋就成了二人的小乐趣。
唐峘自负精于棋道,却不想唐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近几年唐峘屡屡败在自己儿子手里,偶尔还会偷偷耍赖,闹得唐绫赢棋都得小心翼翼。
“侯爷,齐国军报。”
沈律将军报双手递到唐峘面前,唐峘睨了一眼,瞥向唐绫:“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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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绫点头,伸手接过军报。
唐峘看了沈律一眼,他虽没什么表情,可当唐绫接过军报时,沈律深看了唐绫一眼,嘴角轻轻压了一下,似是欲言又止。唐峘当下就知道军报里大概写了什么,向沈律招了招手:“来,过来看看这局棋。”
沈律坐到一旁,仔细看了看棋局,黑白两边战的胶着,只怕不到最后都胜负难分。
唐绫看了军报,忍不住露出笑容。祁霄攻破槐延关,杀了许证和齐国二皇子,陈军直逼硕梁。他知道祁霄会大获全胜,只是军报写得简洁,让他不禁去想其中省略了的种种细节,他一定很威风。
“……沈律你看出什么来了?”唐峘没眼看自己儿子,只能抓着沈律不放。
“这……侯爷,我另有军务,若侯爷没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沈律溜得贼快,仿佛是在躲什么。
唐峘轻叱一声,扭头回来看向唐绫:“说说吧。”
唐绫微微愣了一下,伸手将军报递给唐峘,说:“陈军大胜,不日便能攻下硕梁。”
唐峘没接军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儿子:“你回来有段时日了,三州五郡之事繁杂没个一年半载都难理清,不过该呈报都已呈报,咱父子俩忙里偷闲,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