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喧哗?

奚娆抬起头,好奇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聚集着好大一群人,不知道对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祁狅听力好,听到他们隐约是在谈论白罴。

“你确认是白罴?”奚娆站了起来。

“怎么了?”祁狅也随之起身,因为太过急切,差点掀翻了桌上的馄饨。

奚娆赶紧牵起他的手,扭头对摊位老板道:“这些东西,麻烦老板帮我们留着,我们去看完热闹,回来再吃!”

她拽着祁狅直奔前方。

“不好意思,让让,让让!你们都在这里看什么呢?”

奚娆在仇池生活多年,不仅学会了仇池话,对于南祁边城的口音也十分熟悉。

“小娘子怎么也对白罴这种猛兽感兴趣?不过这只白罴年纪大了,看着有气无力的,怕是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只能当个观赏的玩意。”

听到这话,她瞬时眉梢一拧。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硕大的铁笼内,拘禁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白罴。

它毛发脏乱,双眼无神,趴在笼子里摇摇晃晃,仿佛昏昏欲睡。

祁狅感觉到她手指发紧,立即凑到她耳边:“你看到什么了?”

奚娆把看到的景象对他描述了一遍,愁眉不展。

“我驯养过敦敦,深知白罴习性,这白罴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她话音刚落,看管白罴的黑脸汉子敲响铜锣,高声嚷道: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初到贵宝地,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想大家海涵!这只白罴是我不久之前在交州城外的山上抓到的,它虽已年迈,没有什么杀伤力了,但身上的皮毛和血肉都能入药,只需要五十两银子!”

“什么,竟然要五十两银子?”

“那可不,这可是白罴呀!平时咱们见都见不到呢。”

“买它干什么呀,又不能耕地干活。”

“你没听人家说嘛,白罴的皮毛和血肉都能入药,是延年益寿的好玩意呢。”

奚娆在一旁边听得气血上涌,手背上青筋暴凸。

“放屁!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依我看,这白罴分明是生病了,你不舍得花钱给它医治,便要把它卖了。它可是有灵性的动物,你怎能如此对它?”

黑脸大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小娘子这话说的,要不是我在山上救了它,它只怕早就死在捕兽夹之下了。我千里迢迢把它运到边境,本来是想卖到东虞去的,哪知道它这两日不吃不喝,眼瞅着不行了。我不把它赶紧卖了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