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不正也是这个时节。
许晋宣在见血时蹙了眉,血于他而言只有一种意义,那就是受伤。
她在受伤,因为自己。
“很痛吗?”
会问出这句,因为他也并未得到半分欢愉。
她的身体不如先前柔软,僵硬得他眉头直跳。
是谁说鱼水之欢,会叫人食髓知味的?
许晋宣记不起哪本书乱写,只知怎么哄她都没法放松,甚至没开口发出一点声音,再旖旎的情欲都生生被剥去。
这场开始得极为细致缱绻的情事,最终草草落幕。
许晋宣甚至在结束时松了口气,转身将衣裳重新系好,才见她面如金纸,仍旧没有一点反应。
“林钰。”伸手探到她额前,全是冷汗。
那双无神的眼睛缓缓复苏,流转至自己面庞,许晋宣有一瞬心虚,可还是强撑着与她对视。
甚至镇静地问:“哪里不舒服,说出来。”
“你骗我。”
林钰声音很轻,气声又很重,开口的一瞬就哽咽了。
像是无助的幼兽寻不到母亲,她嗓音含混,一遍一遍重复着“你骗我”。
“嗯。”见她终于出声,男人紧绷的心神稍稍松懈。
拉过簇新的锦被覆在她身上,又摩挲着她掌心安抚,“你可以罚我。”
她想怎么闹都可以,今日的事,他并不后悔。
林钰见他承认得痛快,甚至不肯多解释一句,通红的眼望着他,像是第一回认识他。
她什么也没说,只将自己冰凉的手抽回。
顾不上衣衫凌乱,她裹紧被褥,翻身朝里躺过去了。
许晋宣仍旧立在床前,面色恢复如常,只有额边黏连的几缕发证明刚刚喷涌过的情欲。
他也想不到别的,只怕林钰会生病。
她身子那么弱,今日又受了点伤,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若就这样放任,明日一定会生病。
林钰其实睡不着,身体的刺痛不断提醒着她,脑内如同山崩海啸,她却紧紧避着眼,试图得到片刻逃离。
可偏不如愿,许晋宣短暂离开后,又要将她扶起来,压手杯递到她唇边。
“喝下去。”
林钰不想看见他,也失去了忤逆他的心力,近乎麻木地张了唇。
直至血腥气灌了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