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简意赅地告诉母亲:“就算我不愿跟他走,只要他稍稍开口,父亲自然会上赶着将我送去。”
“与其等着父亲寻我,不若我就自觉些,跟着他跑一趟。”
林钰上前两步,柔柔握了母亲的手,“若还能有机会,女儿一定会回来的……”
话至此处,两人眼中都蓄了泪。
阮氏又何尝不知她的无可奈何,可怜自己与女儿皆是后宅妇孺,对着外面那些男人没一点办法,就连自家男人都不顶事。
“阿霁呢,”妇人泪眼朦胧地询问,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说过,他会想办法的。”
“哥哥在想办法了,在想了。”
林钰又宽慰几句,候在外头的青黛忽然进来,说程可嘉来了。
她赶忙拭了泪,与母亲打过招呼才去见人。
成婚三日,程可嘉已梳上妇人发髻,性子却是和成婚前一样的,见了人便道:“今日归宁,正好路过你家这边,便想着要来看看你,顺带同你道个别。”
林钰眼眶还带几分红,问她:“你去哪里?”
“上京。”程可嘉答得坦然,却也依稀有几分不舍,“我嫁给沈涟不就图他日后能给我风光,这趟太师回京,要把他也带上,上头调令都已经下了。”
“林钰,看来你的婚宴,我是赶不上了。”
沈涟此去多半是要在上京安定下来,经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省亲。
林钰却惊喜道:“你也要去上京?”
“也?”程可嘉立马抓住这个字,“你是说,你也会去?”
继而又追问:“和林霁?”
她是与自己新婚的夫婿,自己却是与累世的仇敌。
林钰只摇头,说:“不是林霁。”
“那……”照她往日的性子,必定不刨根究底不罢休。
如今见林钰神色黯淡,便也知怕是三言两语说不清。
“那反而好,我正愁去了天子脚下人生地不熟,旁人看不起我一个南边过去的。你一道去,我便不愁了!”
临别的沉闷一扫而空,想到去了京都还有程可嘉在,林钰顿时觉得好受了不少,也将此事告知了母亲。
阮氏从前只觉那孩子太强势,如今出门在外,林钰身边有那样的熟人却是最好的。
免不了又拉着她说一通话,叫她到了京都以后要和人多往来云云。
又不忘问:“那他如今,是打算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