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渊轻轻点头。
随即提笔,重新写下:[常州沈太师]
林霁睨着这五个字,渐渐陷入沉思。
……
隔天一大早,林霁早早候在香梅园外。
待阮氏起身梳洗完毕,丫鬟才领着林霁进到院里。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叫你这样着急?”
阮氏昨日被自家三哥劝得略有动容,如今风声鹤唳,纳罕着难不成连这养子都要来过问他和离的事。
茶盏递到唇边,她示意对面人直说。
林霁站起身,两步踏到人跟前。
沉声道:“我想娶阿钰。”
妇人那口茶险些吐出来。
好不容易没吐出来,却是不上不下呛在喉头,看得边上姑姑赶忙去帮她顺气。
“你说什么?”
妇人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年轻的男子,确认是林霁无误后,又疑心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你方才说,你要娶谁?”
她的惊异在都在林霁预料之中,他敛声重复:“我要娶阿钰,您的女儿。”
“你……”阮氏连日地歇息不好,这会儿头晕起来,声线都跟着打颤。
林霁打五岁起便养在自己膝下,虽说比亲生女儿还是要差一截,可她自认待他与亲侄无异,早就是一家人了。
如今这孩子竟站出来说,他要娶自己的女儿,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
“你知不知道,你和钰儿都姓林,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孩子。”
妇人揉着额角,忽然不知自己是刚起来,还是犹在梦里,替女儿婚事操心太过,才会梦到这样荒唐的事。
“你且回去仔细想想,我只当没听过这事。”
拒绝的意思足够明显,她摆摆手,希望这孩子如从前那般懂事。
林霁却立在原地问:“母亲何故退避三舍?”
“是我的功名不够,还是样貌品行不佳,您觉得配不上您的女儿?”
“你!”阮氏惊得拍在交椅扶手上。
“若是对我这个人有何不满意,您说出来,我一定改。可倘若只因我也姓林,我同阿钰长在同一座府邸中……”
他略微顿一顿,抬眼道:“在我心里,她从不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