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腾腾的红薯落到了自己面前盘中。
昨日寡淡的晚膳只是应付,清早起来林钰真饿坏了,一口香甜粉糯的红薯成了人间美味。
几口下肚又想起,许晋宣一个病患独居山中,就连饭食都吃不好,怪可怜的。
“除了给你看病的蛊医,你能……和旁人一起住吗?”
许晋宣不解,望向她的脸只看见满面真诚。
“不能的话,你是怎么留下的?”
林钰又说:“那我出钱给你请个厨子怎么样?你就给他搭张床,让他有地方睡,他就能照顾你的饮食了。”
搭张床,让人和她一样睡在自己的榻边吗?
许晋宣嗤笑一声。
“不用。”
“你不用跟我不好意思,我当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之间,仗义出手。从小父母就是这般教的。
“小蓝不是跟谁都能相处的。”
话出口许晋宣才惊觉,他也习惯了“小蓝”这个名字。
“哦……”
林钰这才想起,他还养了一条蛇解闷。
头一次见小蓝自己的确吓坏了,若是一直那样提心吊胆,日子也太难过了。
盘中的红薯下肚,林钰正犹豫着要不要他再剥一个,屋外却来人了。
是那个接送自己的比丘尼。
“林姑娘,您家里人寻过来了。”
林钰尚未反应,许晋宣却是心间一沉,又望向那刚刚开了一朵的兰花。
面容偏转,右眼尾一颗小痣格外醒目。
气氛有些沉闷,林钰敏锐察觉到了。
如她先前所想,一个人在这儿养病,蛊医又神出鬼没,寂寞是必然的。
“我下回再来,你可要记得帮我求药呀。”
虽然给他送花的初衷是托他帮忙,可经过昨日一夜,他这人虽然嘴硬,对自己却是不差的。
林钰想,至少他们能算朋友了。
许晋宣却只“嗯”一声,站起身,没有要送她的意思。
倒是小蓝盘踞在一边,虽然刚刚被嫌弃了,见她要走还是高高昂起脑袋。
林钰与它“冰释前嫌”,如先前那般抚它的脑袋和皮肉,说了许多道别的话。
就要出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可以早点来。”
许晋宣说:“他出去很久,照例该回来了。”
林钰反应过来,他在说那位蛊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