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等在水亭里满腹疑云,不一会儿青黛回来告诉她,谭景和去见阮氏了。
“他见夫人做什么,还提着礼,难不成……是想提亲啊?”
林钰:“别说那么晦气的话。”
如今的自己,若非那日画舫挨上了,本该与他素昧平生。
谭景和今日登门,多半是得罪了林霁,还要来找补一番。
可症结就在,林霁压根不在家呀。
他又是个惯会花言巧语的,若三五句哄得阮氏开心,岂不麻烦得很?
“咱们,去花厅外面听一听。”
林钰尚要顾及体面,又怕青黛听不出两人讲话的深意,便派朱帘过去听墙角。
回廊建在水池边,林钰朝外坐,两条腿悬于假山石上方,透过并不茂密的枝叶,就能看见朱帘立在花厅外头。
也不知那人在和母亲说什么,竟絮絮讲了小半个时辰还不出来。
忽而,头顶响起一声:“在看什么?”
林钰惊得转身,脚下却是腾空的,原本稳稳当当的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往外倾倒。
好在男子早有准备,伸手牢牢攥住她。
才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提回来,稳在了廊椅上。
是林霁。
他应当刚回家,身上绯色官袍未褪,一转头,胸前繁复的刺绣甚是扎眼。
林钰被吓得一颗心乱跳,见了他却又立刻想起当日厅堂内,他帮晚迎说话,坏了自己的打算。
总是这样,遇见他就没好事。
手臂处透入男子掌心的热意,林钰不肯抬头看他,甩开他的手,顾自转回廊内。
一双小巧的绣鞋落地,立刻站开了些。
她不说话,林霁知道她在生气。
落回袖摆间的指节曲起,又暗自捏成拳。
“下回不要这样坐。”
说完,他转身走了。
林钰便更气。
要不是他忽然出声吓自己,哪至于差点跌到水池里去。
这个罪魁祸首,竟还头头是道地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