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照老爷那意思,是信小姐是假的?”
青黛口无遮拦时,朱帘多会阻拦,可今日她只默默回过身,将屋门闭上。
屋内青黛便更放开了讲:“那人生得是奇奇怪怪,怪像老爷的;可世间相似之人多得是,总不能谁像,谁就是亲生的吧?”
“我若生得像天王老子,难不成,我也成公主了?”
话一牵扯到皇帝,就连鸣渊都不禁朝她看去。
好在朱帘已开口劝阻:“低声些,怕没人拿你话柄吗?”
青黛也是气头上,缓一阵才又道:“我就是看不惯老爷那做法,这么大事都不查查清楚,把咱们姑娘当什么呢!”
朱帘思虑片刻,开口时面色沉沉:“怕就怕,这背后还有人做手脚,这几日,相干不相干的人,跳出来作证。”
或是说,作伪证。
林钰听出这层深意,便问朱帘:“依你的看法,我此刻当怎么做?”
朱帘和青黛,是阮氏替她仔细遴选的人。
青黛性子泼辣些,对外能立住气势,也能出面与人周旋。
而朱帘,林钰知晓她秀外慧中,素来是有几分谋断的。
她遇事先不怒,果真絮絮说着:“今日滴血验亲,老爷千般阻挠,不肯叫姑娘的血滴进去,可见那碗水,是动了手脚的。”
林钰点点头,“继续说。”
“霁公子,不论是从前白身,还是如今为官,素来是公正严明的一个人;若他知晓滴血验亲不灵,早该在那碗水端上来之前就说明。”
“可他偏偏没有,偏要等姑娘跳出来再阻拦,可见是在维护老爷。更有甚者,老爷或许,提前将此事告知他了。”
一模一样。
和自己两世为人得知的,一模一样。
林钰忍不住起身上前,抬手摸了摸朱帘的脑袋。
“怎么了姑娘?”
少女收回手,由衷夸赞:“这头脑是如何生的,生得真好。”
虽在紧要关头,朱帘却也被逗得笑了声。
青黛经此一点,才想起今日厅堂内诸多不寻常,而自己只顾在门外气急,竟差点都忽视了。
“那照这么说,是老爷,想把姑娘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