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目光移向林霁,这佳人的“哥哥”,却见他避过自己。
犹豫一番只说:“阿钰近来病着,不好见客。”
话没差池,可沈涟与他多年相交,还是敏锐察觉到什么。
于是盯着他,并不出声接话。
此般静默维系得久了,程可颂默默端起茶盏啜一口。
怎么觉得,气氛忽然怪怪的?
“好,”直到沈涟率先开口,“那便改日,有缘再见吧。”
当晚的膳厅。
林钰虽说明了和人不熟,程可嘉却不死心,愣是拉着她问东问西两个时辰,应付得她到现在都口干舌燥。
饭桌上空出了一个位置。
林建昌并不在,说是去打理外地的商铺了。
林钰却有预感,他是去接晚迎。
记得晚迎自己说过,家住得偏僻,山路极其难走。
胡思乱想之际,阮氏在身旁噙笑开口:“今日家中来了位姓沈的小郎君,你可见着了?”
姓沈。
便是那水亭下,与自己论琴的人。
林钰如实答道:“不曾碰面,倒是说了两句话。”
妇人柔顺眉目间笑意更浓,“他是你哥哥的至交,如今就在华亭做知县,算是知根知底的,也尚未婚配。”
“今日他走时我瞧了一眼,年纪轻轻,倒也生得岳峙渊渟,是个靠得住的。”
林钰越听越不对,“娘亲的意思是……”
“要不改日将他请来,你二人见上一见?”
娘亲比自己更恨嫁呀。
林钰道:“见倒是能见,娘亲可别吓着他了。”
阮氏不服:“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吓得着他?”
林钰抿了抿唇。
阮氏便又转向默不作声的林霁,“再有半个月,便是阿霁生辰,正好今年又金榜题名,是该操办一场的。不若那时,给沈小郎君也递张请柬?”
林钰这才去看饭桌上唯一的男人,见他淡淡垂着眼,似是对自己的婚事一点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