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此话,王氏脸色陡然拉了下来。
手里的鸡汤也“砰”一下,用力放在了桌上:“林匡正!我自嫁了你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如今快二十年了还要被你这样随意唾骂?!”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你要是不想过了,我立马收拾东西就走,回王家!”
林匡正头疼,自从他爹林太傅去世,林家日渐衰末,早就不比二十几年前的钟鸣鼎食,除了自己这个大哥,还能有谁给妹妹林卉撑腰?
都说长兄如父,他若不担起这份身为兄长的责任,难道要小妹一人去对抗萧家吗?
在他心中,即便他和小妹已经七老八十了,小妹依旧是小妹,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林匡正一甩袖子,丝毫不带停顿地掠过了王氏,丢下一句冷冰冰的:
“不用你走,我走便是!”
待大步流星地出了家门,坐上了前往萧府的马车,林匡正才惊醒,察觉到种种不对起来。
那支箭羽,到底是何人送来?
上头绑的东西,又到底是不是真的?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的行径,实在算不上是寻常。
是有谁见不得萧肃好,要拉他下台,才将这证据送到自己这个大舅哥的手上,想要借刀杀人?
还是说,是有人见不得萧玉瑶……不。
她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闺阁姑娘,就算真得罪了谁,也犯不着这样迂回地调查她的身世,又眼巴巴地给自己送来。
且那样小的竹筒,唯有信鸽能携带传递,而那措辞,摆明了是萧肃写给萧老夫人的,却被半路劫持送到了他这里。
有这个能力劫持信鸽的,京中不会超过三家势力……
林匡正吹了冷风,发热的头脑一点点冷却下来,这其中有太多不对劲的东西了。
“慢着!”
他急急喊停了马车。
车夫茫然地一拉缰绳,车厢晃晃悠悠停了下来。
“老爷,咱们是要改道么?”
林匡正低眉思索了片刻,道:“罢了,继续走吧,去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