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辰之人,往昔岁月,艰难困苦相随。匆匆数载,风雨为侣,路途迢迢。初时,似飘蓬无依,辗转流离于诸地。
值那春和景明之日,身负行囊,踽踽独行于阡陌纵横之间,尘埃满面,双鬓如染秋霜;若逢淫雨霏霏之际,亦蹒跚挪步于泥沼之中,衣衫褴褛,鞋履破败,面容尽显憔悴之态。然其心坚志定,犹如磐石无转移,纵有艰难险阻相阻,亦未曾改其初心。
经长途漫漫,终抵玉田县虹桥镇处,烟柳依依似画,华桥卧波,风动帘幕,翠色映目,虽具江南婉约韵味,然非孙辰心之所向安身之地。继往围里村,观此村屋舍齐整有序,桑竹繁茂,枝叶低垂成荫,鸡鸣犬吠相闻于耳畔。田间有农夫躬耕劳作,童稚欢笑嬉闹于巷陌之间。幸得张广德荐引、马铭相帮,孙辰方于此定居。时而于晨曦初露时起身,整理荒芜秽土,直至月上梢头,荷锄而归;时而于檐下温酒一壶,静赏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之变。岁月悠悠流淌,孙辰于此处,渐趋安宁之境。
玉田者,乃古之县邑,岁月悠悠,其历史源远流长,仿若长河蜿蜒,承载无数往昔。然此县虽久,开发有先后之分,早者,唯北部区域耳。
细察考古发掘之功果,孟家泉古人类遗址,仿若一部史书开篇,静静诉说远古之事。新石器时代遗址处,石斧石镰,残陶碎瓦,皆藏岁月痕迹。商周时代遗址,青铜古玉,虽锈迹斑驳,仍可窥昔日辉煌。至于两汉、两晋墓葬等,层层叠叠,葬品器物,见证诸朝兴衰。此诸遗迹,皆聚集于县境北部,似繁星拱月,彰显北部往昔之昌盛。
且看各村镇“立庄”之年代,明朝建立前立庄者,约百十之数。其庄分布,多居于北部。遥想彼时,北部之地,或因地势平坦、水源丰沛、土壤肥沃,引得先民聚居。或有通衢要道经此,商贸渐兴,人气渐旺。庄中之人,或栽植于果树,或耕种于田亩,或畜牧于草地,世代繁衍,传承不绝。岁月如矢,北部之庄,于风雨中屹立,见证玉田变迁,为后世留存诸多故事,待后人探寻钩沉。
玉田之南,地势低洼,于漫漫古代岁月,仿若沧海遗珠,常陷汪洋泽国之境。
观其风貌,水泽纵横,浩渺无垠。每逢雨季,天水相连,浊浪排空,仿若洪荒再临。虽有几处地势稍高之土岗,然亦荒凉落寞。野草丛生,蓬蒿疯长,似青纱帐幔,掩其真容。其间蛇虫隐没,狐兔窜行,人迹罕至,唯闻风声呼啸,鸦鸣惊心。
至于开发之事,大多始于明朝初期。彼时,天下初定,百姓稍安。有先民怀开拓之心,不惧艰难,涉足此地。初来之时,披荆斩棘,垦荒除草,于泥沼之中寻立足之地。搭寮筑舍,引渠疏水,播谷种粟。岁岁年年,不辞辛劳。渐有烟火升腾,阡陌纵横。昔日荒芜之所,始现生机。虽进程缓慢,然终有改观。岁月悠悠,南地渐成村落人家,鸡犬相闻,童叟嬉乐,不复往昔荒僻之象。
永乐之岁,燕王朱棣雄图在胸,志在固北部边防之要地,解北京周遭地广人稀之忧困。遂大行“军屯”与“民屯”之策,一时风云涌动。
于玉田境内,兴州左屯卫九千余虎贲之士如星落凡尘。军帐罗列,旌旗蔽空,甲胄生辉,刀剑映日。其将士戍守疆土,操演兵阵之余,荷锄垦荒,开田辟地。晨闻号角,暮归营帐,血汗挥洒于田间陇上。
且有数百户移民,皆奉诏而来。携老扶幼,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终至玉田。见此地山川形胜,虽初时荒芜,然心怀憧憬。筑室造屋,伐树取材,烟火渐起于旷野荒郊。男丁垦地,妇孺养蚕,幼童嬉闹于屋前舍后。
岁月如流,屯者与民,相融共生。春播秋收,夏耘冬藏,田野麦浪翻金,稻穗飘香。市井渐兴,商贾往来,货殖通有无。昔日边地,渐呈繁荣之象。村落相连,鸡犬相闻,童叟欢颜。玉田经此,添丁增口,屋舍俨然,阡陌纵横,终成安居乐土,福泽绵延,传颂于后世,为史家所记,百姓所颂。
言及“立庄”,非如常人所想那般,某人从某处徙至一地,随意盖起几间房舍,又或搭个简陋窝铺住下,便成村庄且有了村名。
实则立庄之人,需精心选定一处安身之地。初至时,形单影只,四周或是荒野茫茫,或是榛莽丛生。立庄者于此掘井取水,垦荒殖土,开启艰难生计。经悠悠数十载,岁月如流,薪火相传,家族繁衍。昔日一口之人,渐成数十之口,家族渐兴。一家一户,经风雨,度春秋,子孙绵延,人丁渐旺,终成数十家乃至数百家之规模。
待户数渐多,屋舍渐密,有了街巷阡陌,邻里往来,童叟嬉闹,鸡犬相闻。众人或耕织,或商贸,或传习技艺,渐成聚落之形。此时,方为真正意义之村庄。众人商议,依地势,或据传说,或取祥瑞之意,为村庄定名。自此,村庄之名,传于四方,承载着世代居民之记忆与传承,历经数百载,岁月沉淀,故事纷纭,成为一方地域之标识,铭记于方志,传颂于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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