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更替之际,流感病毒肆虐校园,苏南秋不幸中招。起初只是喉咙干涩发痒,仿若有小虫轻爬,她并未在意,只当是熬夜读书上火,多灌几杯热水了事。谁料,一夜过去,高热裹挟着寒意汹涌袭来,她浑身滚烫,却觉四肢冰冷,脑袋似被重锤敲击,昏沉剧痛,每一次试图起身都天旋地转,舍友见状,急忙陪她奔向校医室。
校医室里,消毒水味刺鼻,病恹恹学生排成小队。苏南秋瘫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唇色乌青,舍友焦急向校医描述症状。诊断、量体温、开药,流程匆匆,可身体难受丝毫未减。回宿舍后,服下药丸,她裹紧棉被,昏睡过去,舍友守在旁,定时喂水、换额头上湿毛巾,却挡不住病情凶猛,苏南秋持续高烧不退,咳嗽声撕心裂肺,舍友慌了神,拨通沈墨清电话。
彼时,沈墨清正埋头复杂实验数据里,手机震动突然响起,瞥见苏南秋宿舍来电,心头 “咯噔” 一下,有种不祥预感。接通瞬间,舍友焦急声音传来:“沈墨清,秋秋病得厉害,高烧一直不退,咳嗽也止不住,吃了药没效果,怎么办啊?” 沈墨清大脑 “嗡” 地空白,手中笔滑落,文件散落一地,他定了定神,急促追问:“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舍友答还在校医室观察,准备若情况恶化转去大医院。
沈墨清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奔至苏南秋身边。可现实无奈,两座城市相隔千里,最快航班也需数小时,实验又正值关键节点,仪器运行中,数据实时监测,须臾离不得人。导师出差前再三叮嘱项目紧迫,进度绝不能拖,请假几无可能。他紧攥手机,指节泛白,声音颤抖叮嘱舍友:“你们照顾好她,随时跟我说情况,我这边一结束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沈墨清满心焦虑,实验频频出错,数据乱如麻,同组师兄师姐投来异样目光,他全然不顾,满脑子苏南秋病容。好不容易捱到实验间隙,他顾不上吃饭,奔回宿舍,打开手机视频通话,想第一时间知晓苏南秋状况。
视频接通,苏南秋虚弱模样撞进眼帘,平日灵动双眸黯淡无光,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每咳一声,单薄身子剧烈颤抖,沈墨清眼眶瞬间湿润,声音哽咽:“秋秋,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苏南秋扯出一丝微笑,气若游丝:“墨清,我没事,别担心,就是有点小感冒,过几天就好。” 话未说完,又被咳嗽打断,沈墨清心疼得要命,恨不得以身替之。
舍友在旁补充:“沈墨清,秋秋烧到快 40 度了,刚吃了退烧药,还没起效呢,一直昏睡,醒了就咳。” 沈墨清眉头紧锁,满心自责:“都怪我,不在身边照顾你,你们帮我多留意,要是还不退烧,一定得送大医院,费用我出,千万别耽搁。”
那夜,沈墨清守着手机,不敢合眼,苏南秋宿舍稍有动静便惊醒,紧盯屏幕,生怕错过消息。苏南秋在药物作用下昏睡,时醒时睡,醒时见沈墨清憔悴面容,催他休息:“墨清,你别熬了,明天还有事,我好多了。” 沈墨清摇头:“我不走,守着你才安心,你快睡,有情况马上叫我。”
晨曦微露,苏南秋热度稍退,却仍虚弱,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沈墨清这边,实验难题未解,导师归期提前,压力如山,却不敢流露半分,只怕苏南秋忧心。他委托同城朋友买好滋补粥、水果、药,加急送往苏南秋学校,附纸条:“秋秋,乖乖养病,按时吃药,我很快来看你。” 又与舍友保持密切联系,时刻掌握病情。
苏南秋收到东西,暖意涌上心头,舍友帮忙盛粥,她小口吞咽,每一口都似汲取沈墨清爱意,恢复些许力气。此后几日,沈墨清白天咬牙撑在实验室,夜里视频陪苏南秋,讲故事、说趣事,哄她入睡,自己熬得满眼血丝,身形消瘦,实验稍有成果,便向苏南秋报喜,盼她开心。
苏南秋病情渐稳,能下床走动,第一件事便是与沈墨清视频,见他疲惫模样,泪湿眼眶:“墨清,辛苦你了,这几天要不是你陪着,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沈墨清微笑:“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好了就行,我就盼你健健康康的。” 两人隔着屏幕,目光交汇,深情缱绻,这场病似一场考验,让距离催生牵挂,使爱意于患难中升温,更笃定携手余生之心,无惧未来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