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明烛低声笑了笑,眉梢轻挑,意味深长道:
“……你怎知,她与朕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江文瑾不明所以:“啊?”
酒气醇香,南宫明烛轻抿一口,笑而不语。
江文瑾更加疑惑不解,但也不好再追问,回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由得感慨道:
“不过,那姑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生得文弱清秀,不失可爱,谁知……竟那般凶悍。”
凶悍?
南宫明烛勾唇轻笑。
……谈不上凶悍,不过也的确不温柔。
江文瑾道:“‘他日蒲帆百尺风’,‘不知天地有清霜’……臣虽天赋不高,但也知能说出此等词句之人,定然见识不俗。”
他顿了顿,疑惑道:“可臣见她与小……启明将军颇为亲近,您确定,她与您是一条道上的人?”
南宫明烛把玩着酒杯的手忽地顿住了。
他抬起幽暗的眼眸,神色明明灭灭。
“……颇为亲近,是吧?”
江文瑾点了点头。
忽而觉得周遭的气压下降,凉飕飕的。
他忽而像是领会到什么,惊道:“陛下,她不会……原本就是您的人吧?”
南宫明烛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江文瑾明白了。
他斟酌片刻,还是认真道:“陛下,恕微臣多嘴,只是……您曾经说过,对于棋子而言,要谨慎其会不会倒戈变向。”
“若真的有那种迹象,倒不如斩草除……”
“咔嚓——”一声,手中的酒杯被南宫明烛捏碎,醇香的美酒混杂着鲜血的腥味。
江文瑾:“……”
南宫明烛漫不经心地扔掉碎瓷片,擦了擦手指上的鲜血,目光如炬地投向他,道:“第一,她不是棋子。”
“第二,朕信任她。”
“第三……”
见此情形,江文瑾知道是自己多虑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道:“第三是什么?”
“……你若敢对她不利,朕先斩了你。”南宫明烛幽幽道。
江文瑾:“……”
江文瑾总算是品出点什么来了。